“放!”
曹洛夹马冲入大营,手中长剑高举,振臂一挥,虎威营兵士,快马之上,拉弓平射,毫不畏死的齐军兵士,一排排被箭羽射倒。
奇袭之下攻破营门,可随着齐军兵士的蜂拥而至,虎威营的突进受到了阻碍。
曹洛眼见眼前齐军,从各个营帐中,如潮水般涌来,越聚越多,随即改变策略,手中长剑再挥,虎威营众兵士,快速变阵,齐齐收弓抽刃,袭营进入白刃战。
“樊真真!陈辛!”曹洛高喊道。
“在!”樊真真一锤抡飞一名齐兵,高声应道。
“末将在!”陈辛话音刚落,长枪一出,挑飞一骑骑兵。
“随我冲锋,开路!直奔营中大旗!”
曹洛一剑突刺,自上而下,刺死一名齐军后,一夹胯下大马,军马灵动,立刻前蹄双双高抬,踹飞迎面而来之敌,随后马蹄踏地,向前袭去。
樊真真手持大锤,左抡右砸,“砰砰”之声,闷响不绝。
再加其胯下马兽的配合,此时的乱阵之中,樊真真所过之处,片甲不留,人仰马翻。
即便如此,齐军兵士依旧毫不畏死,前赴后继的冲向樊真真。一名策马冲来的齐军兵头,见几人都难敌这吴军猛将,心下一横,大吼一声后,自快马上飞扑而出。
樊真真也不含糊,立刻反身一锤,正中齐军兵头胸膛,只听“咔啦”一声脆响,半空中的齐军兵头,一口鲜血喷出,此刻应是已胸骨尽碎。
樊真真招连不断,随即反手再砸,向另一侧的齐军兵卒招呼而去,可只觉手中大锤,重量不对,侧目一瞧,这齐军兵头,竟死死抱住锤头,随着大锤乱起,在半空之中左右翻飞。
这兵头,自知不敌眼前吴军猛将,可宁是拼死,也要阻挡樊真真的冲锋之势。
同在前冲破阵的曹洛,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走你。”
樊真真见大锤被抱,双手一甩,将大锤扔出,又砸倒一片齐军。
趁此空当,樊真真抄出挂在胯两旁的铁鞭,再夹马腹,双臂一挥,抡起阵阵破空之声,杀入齐军阵中,人仰马翻,鲜血四溅。
世人只知齐军勇,可真正对敌之时,齐军之勇武,大大出乎了曹洛的意料。
浑身溅满鲜血的樊真真,胯下又骑一赤红马兽,此刻如同地府杀神的模样,齐军竟都毫无半点惧色迟疑。
眼见阻挡不成,一批批齐军兵卒,直接丢弃手中长戈,前仆后继的向樊真真胯下大马扑来。
手中双鞭挥舞的再快再猛,可总有空档之处。
齐军兵卒,就以这种赴死之势,将冲在最前的赤红大马硬生生扑倒。
不仅樊真真,紧随其后的曹洛,陈辛,也被齐军兵卒扑落马下。
以命换命,舍身相搏。
陷入步战。
双脚踏地,樊真真更是如鱼得水,自成一阵,双鞭挥舞,左劈右砸,无人可挡。
曹洛与陈辛互相配合,陈辛手中长枪,如游龙出海,寒芒所至必是血花四溅。
曹洛手持长剑,刺,劈,挑,扎,这手中太阿剑,虽是遍体锈蚀,可却坚韧无比,并且滴血不沾。
夺营之战,陷入胶着。
从正午破营,已过足有两个时辰。
虎威营众兵士,死伤已过五百之数。
齐军也不好过,从最初的混乱迎敌,到逐渐稳定局面,兵力足有虎威营人数三倍的齐军守卒,此时已仅剩千余人。
“这齐军怎是如此勇武,竟都毫不畏死。”曹洛一抹脸上的血污,心中念道。
虽然手中太阿剑,依旧坚韧,毫无卷刃崩刃,可曹洛握剑的手,早就已经脱力到不停颤抖,右手换左,再左手换右,杀敌杀到脱力是种什么感觉,曹洛此刻是心有体会。
曹洛再看眼前齐军兵卒,依旧各个毫不畏死。
出剑,直刺,抽剑,再刺,接近麻木的拼杀中,曹洛忽然有些失神。
“这些剑下齐卒,他们,究竟为何而战?”
“我又为何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