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众匪盗才明白,这个年轻人竟然是一位软剑高手。
但,为时已晚。
三角守阵,三个锋端杀得匪盗惊惧连连。
串联锋端的两线护卫兵卒也都是勇猛异常,毕竟都是经历过生死的军旅之人,匪盗再凶狠,实力也是差出一大截。
匪盗群中的中年大汉,见此情景难以置信,口中喃道,“这哪是寻常护卫。”
眼见自己的手下逐一倒下,大汉面色微怒,大喊道,“拿棍来,兄弟们,跟我再上!”
说着便单手接过身后两名匪盗才能举起的精铁长棍,冲杀入阵。
瞭阵的众匪盗,见自家大当家都冲入阵中,喊声鼎沸,也随着一同杀向营地。
中年大汉杀到阵前,铁棍左右横挑,拨开面前两名匪盗,此举乃是也从樊真真双鞭之下救出了两人。
“你这猛小子,难怪你们不弃财保命,果然有实力,我来会会你。”说着中年大汉变双手持棍,砸向樊真真。
角力争斗,樊真真从未怕过,不闪不躲,依旧是双鞭交叉,高举过头,双臂较劲硬搪这击铁棍重砸。
嘭!
铁器对磕,巨响传出,樊真真硬接这一砸,震的双手发麻,双膝一弯,险些跪地,劲力传下,双脚所站的地面,泥土炸开。
大汉见一击竟未砸趴眼前小子,抽棍回身,右脚后撤,拧腰后旋,身体直转一周,横抡铁棍再次砸向樊真真。
眼见闪躲不及,樊真真右手持鞭高举砸下,砸向横抡即至的铁棍,同时借扭胯下砸铁鞭之力,前送左肩,将手中铁鞭射出,一砸一射,电光火石,铁鞭与铁棍再次对磕,巨震之下,樊真真右手剧痛传来,铁鞭飞弹而出。
棍势未减,但方向已变,棍头快速向下砸入地面,力道之大,棍头划裂地面但仍向樊真真脚踝抡去。
借眼见躲闪不及,樊真真直接向右侧横倒而去,
双脚抬离地越过将至踝边的铁棍,失去重心后扑倒在地。
就在中年壮汉转身横抡手中铁棍之时,樊真真掷出的铁鞭,同时射来。
壮汉不慌不忙,堪堪一避,铁鞭自壮汉右肩划过,将衣袍划破。
铁棍抡入地面,壮汉随即撒手,反手一抓,竟将向自己射来的铁鞭,一把抓住。
樊真真翻身站起,从地上拽起砸入地面的铁棍。
壮汉则单手持握樊真真刚才射出的一只铁鞭。
双方再次站立相对。
眼见越来越多的匪盗冲营杀阵,一直靠着马车调整气息的曹洛对身边的两位护卫军说道,“快去帮忙,挡住攻势,我这问题不大。”
“护卫长,可你的身体”
“不用管我,快去帮忙,这是军令!”曹洛急道。
“得令!”二人再看曹洛一眼,转身提剑杀入战阵。
曹洛身靠马车,身上忽冷忽热,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一点点向下滑去。
模糊之间,见一身着青色马衣的瘦弱青年绕过战阵,来到车边,曹洛想要强挺精神拔剑斩敌,可手脚不听使唤,半点力都发不上,要张口呵斥,更是无力张口。
青年用手推了推靠坐车边的曹洛,见曹洛毫无反应,青年嘟囔一句,“这人是死是活啊?还有一口气啊,那你躺着吧。”说罢便翻身钻入马车内。
马车中火折子照起微亮,看着几个大箱内的金银玉器,青年目瞪口呆,再看到金器一旁,有一个精雕细琢的红木盒,青年马上拿起打开。见到盒内的凤求凰双雕对玉佩,青年立刻意识到,这小盒中的珍宝,价值远超这几箱金银。
耳听外面杀声渐小,应是快到扯呼之时,青年见这大箱中的金银不好装带,便拿着木盒掀帘钻出,当着曹洛的面,将木盒揣入胸前,转身就跑。
曹洛身靠马车,眼见青年将藏有合盟国书的木盒,揣入怀中逃去,心中大急,强行较劲,一口内气顶起,经脉逆行之下,一口鲜血喷出,随即就感到手脚回力,一跃而起,追了出去。
青年身材娇小,身法极快,几步之下就闪出战阵,向着黑漆漆的树林跑去。
曹洛紧追不舍,冲出战阵也跟入树林。
青年本想揣着木盒直接跑回山匪营寨,没跑多远,就听见后面有追来的脚步声。
回头一望,斑斑月色下,见曹洛双目充血通红,口鼻之处更是鲜血直流,黑夜下如嗜血恶鬼一般。
吓得青年一声喊叫,“啊!我没杀你啊!你别追我啊!”
青年惊恐之下,夺路而奔。
月色残影,树高林黑,狂奔之下,青年也不知道自己跑至何处,刚要驻足识路,就听身后的之人紧追不舍。
情急之下,青年顾不得再看前路,便向前飞奔。
怎知,这一步越出,脚下竟踏空,前路竟是一徒陡山坡,青年大声惊呼,向下跌去。
就在这一瞬,曹洛已至,一把抓住少年后身衣物,还未等站停,竟也脚下一空,随之一起跌落。
半空挣扎之时,二人面面相拥,抱做一团,齐齐滚落山坡。
山坡陡长,二人相拥之姿不知向下翻滚了多久,借着月色曹洛看见坡底之处有一块巨石凸起,若是按目前的滚落态势,必是怀中这个青年以后脑撞在巨石之上。
再看怀中青年因跌落受惊,一直在闭眼尖叫,毫无防备,若是遭此撞击,青年必将身死坡下。
眼见滚至巨石处,曹洛心中未做多想,再次强提一口内气,逆改翻滚之姿,变为自身在下,青年在上,再度发力,双手并用,撑起青年胸口。
只见月色下一直闭眼尖叫的青年,瞬间双目圆睁,止住尖叫,一脸呆滞的望向曹洛,还有曹洛身后马上撞到的巨石。
微微月光下,曹洛看着青年那双眼眸,清明如水,与月争辉。
接着,嘭的一声。
曹洛的后脑就与巨石相撞,二人滚落即停,曹洛直接昏死过去。
昏死前,曹洛脑海中出现一个问题,
“为啥青年怀中的红木盒,这么柔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