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渺再下货仓,何宜年光着胳膊坐在干草垛上和兄弟们吹嘘,周围都是酒桶,一股子酒酿的味道。
“宜年哥。”
岑渺半晌才喊出这个称呼,唉,难怪了,毕竟也做了这么多个世界任务,心理年龄她早就活成了老妖精。
但,吃人家的手短嘛!
听到岑渺的声音,何宜年端着的白粥都差点撒了出去,他赶紧将碗放下,匆匆忙忙从旁边找了洗湿的衣衫穿上。
“姑奶奶,你怎么一个招呼都不打突然就下来?你知不知道,我们男人睡觉从来都是光膀子啊?”
岑渺耸了耸肩膀,她刚洗过澡,散下来的头发营养不良黑色里还夹杂着许多黄色,湿漉漉地直往外冒热气。
羡慕的何宜年直流哈喇子,“洗热水澡舒服吧?我们出来都得洗冷水,多久没碰过热水了?”
“为什么不洗热水?”岑渺刚来,不是很明白。
“热水那是房间才会提供的高等资源,我们睡不起。”说完,何宜年看着湿漉漉的小不点摇头,“行了,真是怕你。”
他冲货仓里头喊了一声,然后就有个男孩提着个筒出来,何宜年接过大勺,拿着碗舀满递给岑渺,“快趁热喝,今天赢球才有的待遇,平时吃得少,还好我死活留了点,不然等你澡洗完,屁都不剩。”
岑渺接过碗,刚想说话,又见何宜年喊,“徐青,你再不快也毛都不剩了啊!”
话音刚落,只听货仓侧方传来一阵水哗啦啦的声音,紧跟着就是桶跌落在地的声音。
很快,徐青就湿着头发出来,他扣上大褂上最后一粒扣子,接过何宜年递过来的粥,看了岑渺一眼。
“洗好了?”
岑渺从粥腕里抬头,点了点,“洗好了。”
说着,她又凑头往货仓里面看,五六个小伙横七竖八地躺在草垛上,汗臭味就算她站在门外都能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