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娜率先起身，她走到房间的一边，看向秦晚山。

“师姐，我有个小问题！”

秦晚山抬头看她，目光坦然，似乎是在等着她说话。

尤娜说：“我想调整下房间内的装饰欸。”

“嗯？”

“你看呀，这里到处都是灰灰的，好难看哦。反正不是有个小阳台吗？我可以找几株花花草草什么的，我看我们楼底下还有那个花坛呢，要不我去挖几株回来吧。”尤娜越说越嗨，“我感觉那个花还挺好看的。”

“不要。”秦晚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欸？”尤娜不依，“你喜欢灰色吗是？真的不能做一点点改变吗？”

“不是。”秦晚山耐心地解释，“改装饰，可以。”

尤娜乖乖地点头。

秦晚山继续说：“别的，不可以。”

“唔，粉色，可以吗？”尤娜问。

秦晚山点了点头，“可以。”

“你喜欢蕾丝吗？我想买个蕾丝桌垫。”尤娜得寸进尺。

秦晚山迟疑了下，“可以。”

她害怕从尤娜嘴里再听到什么，于是先发制人，说：“都可以。”

尤娜眨了眨眼，很想问，那我可不可以。

不过她转念一想，逗秦晚山，说，“那你陪我下楼挖草。”

秦晚山沉默了下，“买一株不行吗？”

尤娜大笑起来，“师姐，你也太可爱了吧。”瞧瞧她紧张的样子，坐立难安，好似她尤娜·爱丽丝是个逼良为娼的老鸨。“我开玩笑的啦。”尤娜说，“买一株就好啦，我在星网上订货，再买个好看的花瓶，嗯，买一些花。”

她碎碎念着，在计划。

秦晚山看着她，忽然觉得这入学第一天就只是旅馆般的房间，好像有了烟火气。

事实上，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这种灰色，一成不变，永远暗淡。

她生来如此。

但尤娜似乎和她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