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气,又打量四周,问:“稷下学宫的人呢?”

“他们待在这里也没几个人能用,我让他们协助百姓们撤退了。”阿晕道。

年轻鹓雏白日在仅存的稷下学宫人手里一番观察,发现卓远成为学宫大师兄,竟然是有几分道理的。

虽然他那个权倾朝野大奸臣,好像有很大一部分是吹出来的假象,但论办事能力,那个男人在稷下学宫年轻一辈,已算一等一。

倒不是说文士里,除了卓迢渺就无人了。但之前的严重内斗,让稷下学宫里有才学的老一辈,纷纷回归家乡,或者随便找了个地方归野。

这批人里人,得志的就如各州挑选新龙扶持军阀的书院当家人,不得志的,而今比较有名的代表,墨派卢双。

这么大,又这么快的变动,他们操持自己地方上的事都来不及,哪里抽得出人手回稷下学宫。

“三岛十洲亦有不少人崩溃,即便是李氏的旁系……”云中君感慨,“有用还是无用,只有到这种时候才会水落石出。对了。”

银发男人从袖中掏出一幅玉简。

“平京的卢姑娘,请义士一位兄弟帮忙,说将这个捎给你。”

是《祖氏缀算经》。

“平京汇聚流民太多,又在泉野山边被牵连,地动中受灾严重,她走不开。但北大封无论如何都是文士的职责,为北大封出一份力责无旁贷。

“人小姑娘是这么说的,陛下,你用的上吗?”

“都说了不要叫我陛下。”阿晕立刻道。

这个称呼对刚下决心要消灭大荒上皇帝的小鸟儿来说,实在讥讽。

说完,他接过玉简。

一日多前,年轻鹓雏亲眼见到李朝霜将其从清华池捞出,交予东君,带给卢妙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