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盈盈没有动,静静盯着风小雨的背影,时间似乎静止,这是一道心灵的风景,没有人读得懂,或许他们自己心中也是一片空白。
许久,大厅响起脚步声,瞬间到了走道,远远听见吴浩响亮的声音:“风小雨,愣着干什么,干活,干活。”
这么早,看来吴浩也是一夜没睡好,他自己倒无所谓,关系到家常菜馆的前途,他又怎能不慎重,这就是一个男人的责任。
猪头已经经过初步清洗,放清水里泡了大半夜,为了去除血污,减少血腥气。风小雨和吴浩两个人把猪头一个个捞起来,放进大锅。
二十几分钟后,吴浩吩咐风小雨把猪头捞在大托盘内:“先开始去骨。”
吴浩用刀把猪耳朵,眼睛,舌头取下来,再沿后脑劈开,保持面部的完整,小心地把骨头一根一根用剔骨刀剔出来。
风小雨也学着吴浩的样子做起来,第一次,手法太生疏,十分笨拙,吴浩加工好一个,风小雨刚刚剔除一根骨头。
蓝盈盈洗把脸,草草整理一下头发:“吴师傅,我来吧。”
“行。”吴浩放下刀:“我去再检查一下,原料是不是齐全。”
吴浩走向储藏间,留下蓝盈盈和风小雨并肩而立,蓝盈盈不说话,风小雨却也不言语。他倒不是象蓝盈盈那么冷淡的人,只是面对这一次三头宴,心中有一种压抑,一是为了家常菜馆的前途惴惴不安,二是他觉得自己和蓝盈盈等人比起来差得远,尤其是那个龚无双,没见过他出手,看买菜时的老练,手艺应该不在蓝盈盈之下,自己没有他们得天独厚的条件,唯有两个字:刻苦。他把心全部用在每一道菜肴上,如果说周宇飞是痴迷,他就是近乎疯狂。
蓝盈盈感觉不到风小雨的热情,却也感觉不到风小雨的冷漠,偷偷用眼一瞄,风小雨正吃力地拽着一块骨头,由于筋膜没有割断,格外费力,可能加上焦急,风小雨额头竟然有几粒汗珠。
“从这里下刀。”蓝盈盈用手指了指:“再从下面用刀尖挑一下。”
风小雨按照蓝盈盈的指点,转眼间那块骨头取了下来,他抬头说了声:“谢谢。”
这是早晨到现在说的第一句话,风小雨依然淡淡微笑,没有做作,如同春风吹过原野,自然而然。
似乎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不像一般男孩那样蓝盈盈稍稍假以辞色,立即笑得暧昧。蓝盈盈毫不感到拘束,一边低头加工猪头,一边说:“整料出骨是烹调的一种技艺,必须了解原料的每一块骨头和骨头附近的肌肉结构,才能做到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
“庖丁解牛是什么?”风小雨对烹调的学问格外在意,不懂立即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