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汉天慢慢地走到后院,看玄丽老尼盘腿在一株菩提树下,闭目听风,寒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大妮在一旁的石桌那打哈欠,手撑着的脑袋不时的掉下来,又急忙撑住,如此反复。
徐汉天走到树旁蹲着,看向玄丽老尼的脸:“你说这人也怪,有的女人不停的用各种化妆品,又跑去做拉皮,整容,你什么都也没做,却还跟三十五年前我遇见你时一样美。”
玄丽老尼睁开眼,好笑又好气地说:“这么老了,还像以前一样不要脸?”
徐汉天怔住了,自从妻子出家后,她哪时会这般和颜悦色的跟他说话?莫非……他抬头瞧去,太阳照旧是从东边出来呀。
“你能低下头去做中人,调解张玄跟步亭的恩怨,我要代步亭谢你。”玄丽老尼真诚地说。
徐汉天就笑:“你也知道张玄那小子,只要步亭肯拿出钱,他就叫张玄去跳江,他都肯。”
玄丽老尼心知他是在说笑,张玄是喜欢钱,但他不是那种没原则的人,风步亭踩了他的底线,要没徐汉天送个台阶过去,风步亭就是拿出十亿,张玄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瞧。
“花了多少?”
“你不出家了,还关心这个?”
看妻子要生气,徐汉天忙要扶她起来,被她摔开手,就笑说:“一千万,对步亭来说只能算是小钱,张玄也答应了要帮胜家治病,续骨膏留给步亭了,就差你这边的金刚散。”
“你别碰我!”玄丽老尼嗔道,“我和你已经不是夫妻了。”
“离婚证都没打呢,你也不要再闹着出家了。”徐汉天硬将她的胳膊抱住,“步亭说,老爷子松口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还是他女儿。”
玄丽老尼全身一震,头撇到另一边,眼角竟有了些湿润。
徐汉天将她扶起,抱住她就低声说:“你的东西都在主卧里,你那间禅房,我每隔两日就亲自打扫,里面干净得很。你回去就能住了……”
玄丽老尼心已软了,但她还有些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