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过魔尊的灵炉又如何?
还不是被厌弃,现在沦落到要死的地步。
青冉不知道自己该准备什么,但还是磨磨蹭蹭假装收拾,打心底抗拒靠近那象征着死亡与毁灭的魔尊住处。
现在的气氛与三天前截然不同。
没有人再羡慕深夜时被魔尊传召的侍女,那不是去当灵炉的,而是去送死的。
“青冉,好歹你们青正门和我们大衍宗相邻,亦有情分在,你若有什么遗言,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带回去。”说话的叫费晴,和青冉住在一个屋,却一直没主动和青冉说过什么好话。
眼看青冉死到临头,倒是动了恻隐之心。
青冉望着她清秀的面庞,唇瓣阖动,想起青正门的一切,竟发现自己可怜到连遗言都没什么好说。
她摇摇头,声音掩着无奈,“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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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渊的雪始终没停歇过。
今夜无月,天地间只剩霜雪映出的一抹微亮。
孤寂、清冷。
重澜斜卧在高阁软帐内,微阖着眼,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温灵玉砌的床沿,和窗外落雪打在榣树的枝叶上声音一起,很有韵律。
他在等,等他那个胆小乖顺,用得还算顺手的灵炉。
三月前,这群心思各异的女人来到北渊,他正重伤。
三日前,他从这群女人里挑了一个歪心思最少的,最容易掌控的,也最漂亮的,宠幸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