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对,能让华桑负伤,必不可能是件小事。

心底隐隐意识到某种可能,八年不曾说话的嗓子,嘶哑微弱到几乎失去声音,“是不是……魔神。”

只有这种可能,在她被罚之时,警言镜又生出了变化。

果然如她所想,华桑沉脸颔首,骄傲的身躯就算浑身鲜血淋漓也不曾佝偻半分。

静谧的空间,响起一道细弱的女音:“是他么?”

余霜下界渡劫所发生的事,华桑也是听司命提起过的,虽最初恼怒司命纵容她胡闹,更在看见她惨烈完成渡劫后怒火激增,但最后种种还是化为了心疼。

都是为了六界。可若未来能轻易逆转,又何来那么多既定命数。

他不想让余霜在牵扯其中,如今魔神虽残暴,但也不会残杀那些避世者或降伏者。

只要余霜同虚同避世蓬莱,万年后,自会有新神诞生。这是亘古不变的守恒之道。

而他们,则要全了神界的脸面,至死,也要挺直脊背奋战到最后一刻。

是以,华桑冷声道:“余霜,这不是你的责任,与虚同一起庇护新神诞生才该是你的责任。”

余霜垂首,若说警言镜中发生的一切曾与她无关,但渡劫归来后,便无论如何都不能说不是她的责任了。

她双手结印,圣洁的浅蓝色灵力从指尖飞流而出落在华桑身上。

像薄薄的冬雪覆了满身,蓝色神力淡去,他的伤处竟然尽数复原。

自诩淡定如华桑,都难掩此刻的怔然,“不过数十年,你的神力居然如此……”

余霜淡淡笑起,双眼成弯月,“我守在无夜殿的日子,当然不是蹉跎过去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