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涞法师知晓我的身份?”
老僧摇头, 叹道:“堪破、放下、自在。身份不过此世浮名,施主又何故纠缠于这短短一世。”
老僧继而抬首望天,笑道:“远处才是归处, 眼前又如何能是真身。”
余霜心头莫名浮起小神女坠入渡劫池的身影,心底的线索如珠帘玉串,逐渐整齐清晰。
也就是说,或许过往皆是她的劫?
心跳的速度骤然加快,她能感觉到自己似乎触碰到了真相。
余霜张了张嘴, 未说出口的话被身后一道熟悉的男音堵在舌尖。
她瞪大了一双眸子,循声望去。
坐在对面的善涞法师也一同抬眼, 面上笑意收敛一瞬,再展颜已恢复慈悲模样。
“霜霜。”花灼柔声唤,说出口的话姿态放得极低,让人想撒气都找不到下嘴之处——“思来想去,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 所以才来此寻你。”
思来想去?
余霜气笑了,怕是她前脚走后脚那人就跟上了才是。
花灼小心抿唇看着余霜,眼底湿漉漉的,楚楚可怜。余光扫了一眼余霜面前的老僧,略带几分警惕。
他好讨厌天佛门这些秃驴,刚走一个小秃驴,又来一个老秃驴。
可霜霜方才才因此事同他置气,他至少装也得装得大度一些。
在余霜的角度,就见往日目空无人的花灼难得对着善涞法师行了一礼,就是有些不情不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