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转瞬即逝,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三个月又过去了,转眼夏天已经到了。

九十九的出现看起来对迹部忍的生活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但她对云雀的关注却比平时更加的密切。迹部忍发现云雀身上总会出现莫名其妙的伤口,大概是他隐藏的太好,以前她根本没注意到。

迹部忍心里想,云雀是因为可以自己应付才一直没开口,那她也不需要特意跟云雀保持距离。

但凡事总会有意外,而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自从迹部家的家主不再强迫迹部忍去学那些她并不是很喜欢的东西后,她就顺从自己心意的加入了冰帝网球社。迹部忍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喜欢网球,只不过这是她所剩不多的能够让她开心的事情,而且还能和景吾增进感情。

迹部忍加入网球社后,也不知道是谁开始传出她是个网球天才,然后就不停有网球社的成员来挑战她,这其中也包括男子网球部的部员们。虽然迹部忍是想要尽可能的保持低调降低存在感,但迹部家的人想要不引人注意也实在有些为难他们。更何况迹部忍从小就一直被灌输着“输了就什么都没有”的理念,她从骨子里就讨厌输。一旦接受了这些人的挑战,迹部忍自然是要赢。她不断的赢下前来挑战的人,等迹部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是冰帝女子网球部的部长了。网球部的部员们都很可爱,运动部总少不了汗水和努力,尤其冰帝女子网球部去年在半决赛中输给立海大,未能进入决赛,网球部的前辈们一直憋着口气想要在今年“复仇”。正是有着这份“梦想”,她们的训练比平时更加努力,这也让迹部忍想到了小时候被迫变强的自己。但网球社的大家和她那会有着本质的区别,她们的辛苦是伴随着快乐。

训练的日子过得也很快,一转眼就到了8月19号,全国大赛开始的时间。

冰帝作为种子队,一路过关斩将,很快就晋级到半决赛。而迹部忍也在这次比赛中大放异彩,一不小心就成了大会的明星选手。

他们这次半决赛的对手正是立海大女

子网球部,“复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两所学校的实力非常接近,比赛也非常吸引人。打完四场分别是两胜两负,最后一局的单打决定谁晋级。

最后一场单打之前,现场的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无论选手教练甚至还包括观众席上看比赛的观众。

“忍,加油。”

“忍,别给自己压力,尽力就好。”

“部长,我们相信你。”

“部长,你是最棒的。”

上场前,队员们都在给迹部忍打气,虽然她们很渴望比赛的胜利,但却没有一个人给迹部忍压力。

迹部忍其实并不紧张,她的内心可以说是毫无波动。她也不是说小看对手,而是她无论如何都要赢而已。她已经跟云雀约定好了,让云雀到时候来看她的决赛,她要让云雀看着她捧杯。

所以她的选项里就没有“输”这个字。

现在不能输的理由又多了一个,网球社的大家脸上的笑容都这么的可爱,她并不想看着她们难受。她希望她们能一直这么笑下去。

比赛和迹部忍预料中一样,她的对手虽然是立海大网球部部长,但并不是最厉害的那个,迹部忍很快掌握了主动权,以压倒性的优势赢下了比赛。

“可恶!”被迹部忍打败的立海大网球部部长有些愤愤的离开,她脸上写满了不甘心,“明明只差一点。”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失败者从来不会被记住,人们只会给胜利者掌声。

在回到休息区的时候,立海大女子网球部部长又看了眼迹部忍方向,眼睛里充满了怨愤。这样的“天才”怎么会懂她们的努力。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身边有黑气萦绕,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除了观众席上的某个人。

而此刻,胜利者正在享受喜悦。观众们都被迹部忍的表现给惊艳到,掌声雷动,仿佛她是超级明星一样。迹部忍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却还是被吓了跳,她觉得这些人有点太夸张,她会赢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思考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些观众的时候就被跑过来的部员们团团围住,她们拥抱着她,脸上是胜利者该有的灿烂的笑容,看着她们迹部忍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迹部景吾坐在观

众席上,看着迹部忍的完美发挥,听着旁边的人都在夸她,嘴角勾起了优雅的笑容,他的心情很不错,就好像被夸的是自己一样。

和迹部景吾找了个最适合观看比赛的位置不一样,云雀坐在了观众席的最后一排。他并没有告诉迹部忍他会过来,故意坐到最后一排除了讨厌群聚和吵闹,还有一个原因也是不愿意被迹部忍发现他在这里。

从走进网球场,云雀的视线就没有从迹部忍身上移开过,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迹部忍,眼神暗转,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然后他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样看向立海大休息区,脸上的表情和刚刚相比又往下沉了几分,看来夏油杰并没有说谎,但云雀看起来却更不高兴了。

想到之前和夏油杰的对话,云雀将手里的浮萍拐握得更紧了些。

夏油杰是在两天前来找的云雀,这是云雀生日后,两人的再次见面。夏油杰像是非常清楚云雀每天的行程和习惯一样,他在云雀区找迹部忍的路上直接把人给截胡了。

云雀对夏油杰从来不给好脸色,基本一见面就是打,这次也不例外,他直接拐子招呼了过去。

夏油杰很轻松避开了云雀的攻击。

这里毕竟是在大街上,两人奇怪的举动很快引起了路人们的好奇,已经有不少人往这边看了过来。也许是两人身上的气场过分强大,好奇归好奇,倒也没有人真的围过来,热闹哪有小命重要。

“恭弥,你真打算在这里跟我继续打?”夏油杰微笑的看着云雀,声音听上去异常温柔,但看在云雀眼里却是满满嘲讽。

换成平时云雀哪会跟他啰嗦,直接干就完事。

但夏油杰很清楚云雀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虽然独来独往我行我素,嘴上说着草食动物碍眼,但却不会把弱小的人类牵扯进自家的战斗中。

真是愚蠢至极啊,和从前的自己一样。

恭弥还不懂,弱者可不一定无辜。但夏油杰知道,他很快就会懂了。

两人最后还是坐在了最近的一家冷饮店,事情的发展一切都在夏油杰的预料中。

“恭弥,你想喝点什么?”夏油杰双手交握着,笑眯眯的看着冷着一张脸的云雀,俨然一副好老师的

模样,“汽水?奶茶还是果汁?”

云雀一脸不耐烦:“你的目的是什么?”

“恭弥好冷淡啊。”夏油杰一副受伤的模样,“生日那天我就说了,只是想要关心一下徒弟而已,恭弥是真的不懂为师的一片苦心。”

云雀觉得坐到这里就是个错误,他懒得跟对方啰嗦,站起身就要离开。

“恭弥,我并没有骗你。”夏油杰也不急,他笃定了云雀不会离开,但他的表情还是正经了一些,“对你而言,那个小姑娘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吧?”

“你管太多了。”云雀低声警告。

“那你就当我是多管闲事吧。”夏油杰喝了口店员刚刚端过来的果汁,“恭弥,你那么聪明,我想你一定早发现了那小姑娘不一般吧?”

云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并没有开口,但还是坐了回去。

夏油杰眼神有几分的凌厉,他并不急着开口,而是给云雀点了份喝的之后才开口:“恭弥,你知道为什么你明明没有咒力却能看到诅咒吗?”

他顿了顿,声音比起刚刚又低了几分,像是帮云雀打开了某个新世界的大门一样缓缓道:“那个小姑娘就是一切的源头。”

夏油杰开始和云雀说着咒术师和普通人类的那些往事,云雀并不像是一个有耐性听这些的人,但为了迹部忍他只能勉强自己。

在很早之前,咒术师和普通人类其实互不干扰,为了不制造恐慌,增加咒术师的工作量,有关咒灵和咒术师的存在其实只有极少数有地位的普通人才知道。但三十年前的“黑色彩虹之子”时间让更多的普通人类知道了内幕,再加上诅咒师们为了钱开始替那些有钱人卖命,他们频繁的使用咒术,人类开始恐惧能够使用咒术的咒术师们,对他们也逐渐产生了敌意。

一些财团在暗处创建了用来和咒术师抗衡的名为“verb”的专门用来研究咒术师以及咒术的组织,他们和咒术界分庭抗礼。说来也有一点讽刺,这个用来对付咒术师的组织很多研究人员却大多是会使用咒力的非普通人类。他们有的是为了钱办事的诅咒师,有的是对咒术界不满叛逃的咒术师,甚至还有有着高智商的特级咒灵。

人类想要消灭咒术界的计划本来

一切都很顺利,他们在逐渐扩大自己的势力,甚至连咒术界高层都被他们渗透……只等时机成熟将咒术界毁于一旦。

可千算万算,谁也没预料到五条悟的存在。没能在他出生后就将人斩杀是verb的失误,这个自带六眼的天才咒术师以强大的实力改变了咒术师、诅咒师和咒灵们的命运,同样也影响到了蠢蠢欲动的普通人类。

“想要击溃咒术界,首先要打倒五条悟。”verb的负责人这么对上层的三大财团家族道,他的表情很凝重,显然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根本没有办法完成的任务,“目前为止,不管咒灵还是诅咒师,甚至他们咒术界,没人是五条悟的对手。”

“那就去想办法。”上面的人这么命令,“无论用什么办法付出任何代价必须给我解决掉五条悟。”

而verb组织内,一个古老的咒术家族的继承者之一的咒术师打开了他们家被封印的禁忌之术,上面提到了最强的“诅咒”,那是可以毁灭一切的“人形武器”,足以毁灭一切,当然也包括了五条悟。

据说,在婴儿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对她附加强大的诅咒,如果婴儿能在诅咒中平安出生,又幸运的活下来,那么她就会被咒灵们拥护成王,拥有操控一切咒灵的强大力量,是足以毁灭一切的“人形兵器”,既然可以毁灭一切自然也包括了五条悟。

但这个诅咒是极其危险复杂又难以实行的。首先,必须是和五条悟同一个月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出生,其次被诅咒了的婴儿能不能顺利诞生还得看运气,更为重要的是,被诅咒的婴儿一生都将不幸,她因为诅咒,命中注定活不过二十岁,而且从她出生那一刻起,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将被痛苦折磨,那是锥心噬骨一样的痛,就像是咒灵在啃咬着身体上的每一块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