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着老太太所指的小屋走去, 那是在林边的一处茅草屋, 顶棚破烂不堪, 得亏今天是晴天,才不至于显得太过狼狈,若是雨天,估计这屋里定是大雨连小雨。
茅屋很小, 走进去便看到床,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躺在床边,半拉身子在床上, 半拉身子拖在地上,还在有一口没一口地灌酒。
若不是先就听过林翠娥说她丈夫是个酒鬼,霜弥定会怀疑这人是路过乞讨霸占了主人的屋子。
霜弥想了想,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符,这还是那晚在秋叶山姜黎送给她好玩的。
点燃那张符,霜弥变成了一个布衣布鞋的小少年,容貌也改变了,变得比较平凡,很容易混入人堆。
霜弥头上戴着一顶不伦不类的帽子,看起来像那种镇上商铺跑堂的少年,她让朗景淮在外面等着,捂着鼻子走进去问:“喂?是林翠娥家吗?”
朗景淮微微挑眉,不知她意图,但十分配合地站在屋外没有进去,隐匿了气息和身形,守在墙边,仔细关注屋内的动静,若是有什么意外,他也可立刻冲进去掌控。
霜弥的声音也一并改变了,操着少年的公鸭嗓一连问了几遍,那醉汉才挠了挠胸口的肥肉,不耐烦地睁开眼。
“哪里来的狗崽子,这什么时候是林翠娥的家,明明是我王大壮的家!”
霜弥皱着鼻子,挤着眉眼,道:“王大壮是谁?林翠娥是你娘子不?”
王大壮粗喝一声,在床板上一拍,瞪圆眼睛站起来,怒气汹汹的气势很足,可是脚步却虚浮得不成样子,都不用别人去绊他,他自己就能原地把自己摔倒。
“你连我王、王大壮的名号都没听过,到这里来干嘛!你个小兔崽子,找林翠娥干嘛!说,你是不是那女人偷的汉子!”
这个王大壮嘴里不干不净,霜弥是早有预料的,不过反正她乔装成了一个虚假的少年,这人的污言秽语也落不到她头上。
霜弥毫无心理负担,轻松躲过王大壮伸过来要打她的肮脏大手,尽心尽力地演着:“喂,臭喝酒的,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才多大点呢,怎么就能和女人厮混了?你怕是酒都喝到脑仁里去了,臭猪,比猪还臭!我不管,你是林翠娥的夫君,你要把钱还我。”
王大壮迷瞪着被酒蒙了的眼睛,才看清眼前还是个半大少年,小胳膊瘦得跟豆芽菜似的,也就放下了戒备,更重要的是,听到钱这个字,王大壮就突然清醒了不少。
“你说什么?钱?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