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上线的第一百四十二天

零零睁开眼。

“怎么样?”太宰治的声音从她下颚处传来,声带震动的同步到胸腔,零零觉得脸颊麻麻的。

“超顺利哦。”小姑娘眨眨眼,双手勾住太宰治的脖颈,“我们可以去泉之国度假啦。”

太宰治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零零整个人趴在他背上?,脑袋搁在太宰治的头顶,两只手从他的脖颈移到眼睛。

“好可怕,我的两只眼睛终于都瞎了吗?零酱快帮我把另一只眼睛也缠上?绷带。”双眼都被蒙住,太宰治一边“惊慌失措”地向凶手求助,一边下笔不断,宣纸上?的字迹端正典雅,一丝多余的墨痕也无。

“我听五条悟说,他有?个学生可以用脸颊上?的眼睛看人。”零零用指尖在太宰治脸上画了两道,“这里和这里,还有?两只眼。”

“四眼

狂魔吗?”太宰治任她捣乱,非常小心眼地说,“五条悟不是自称‘六眼’么,有?多余的眼睛为什么不捐给需要的人?”

“我看你的眼睛也挺多余。”五条悟推门进来,从太宰治笔下抽出他的计划书,一目十行地扫过。

“你给每个国家的大名都写了完全一样的信?”五条悟从口袋里掏出一封封复制粘贴的信纸,每一封结尾都是那句:

“如愿赴宴,泉之国度假小院见。”

五份一模一样的信分别送到五大国大名的手中,落款皆为:志村团藏。

“你就仗着死人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打你是吧?”五条悟觉得挺逗。

这件事好比一个男生同时向喜欢他的五个女生送情书约她们到天台表白。女孩子们高高兴兴地去了,一碰面,好家伙,五等分的新娘竟是她自己?

渣男除了死没有?别的谢罪方法。想要驯服五匹野马,就要有?被五马分尸的自觉。

“志村团藏送的信关太宰治什么事?”太宰治义正言辞地说,“你不要血口喷人。”

五条悟被气笑了。

何等厚颜无耻的态度,和当初搞完事就跑把所有?事都丢给五条悟和夏油杰时一模一样。

美名曰锻炼,实则坑你没商量。

“你最好悠着一点。”五条悟伸手隔空点点太宰治的脑袋,恶狠狠地说:“被群殴的时候别指望我出手救你——指望零零也不可能,我至少能拦住她到你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为止。”

五条悟说到做到,他很认真。

太宰治读出了五条悟打宰的决心,为了在砂锅大小的铁拳下艰难求生,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泉之国,度假小院。

把最宽松的浴衣穿成紧身衣的火之国大名踩在木板地上一步步走向志村团藏订好的房间。

为了不被别国几个老匹夫发现,他没有清场,装作普通客人的样子步行走来。

绕过一个拐角走进单独的偏僻小院,火之国大名掀开挡住视线的竹叶,入眼是一扇打开的纸门。

纸门内一片黑黢黢,宛如一个漆黑的大窟窿,传来阵阵寒意。

火之国大名停住脚步。

他站在白沙铺就的鹅卵石小路上,身后竹林沙沙作响。

“出来吧。”富态男人沉声说,

“浑浊不堪的呼吸声,一道?又?一道?的,吵死了。”

“你的呼吸声不也是一样吗?”土之国大名拄着拐杖踱步而出,“我们都老啦,谁也别笑话谁。”

“上?次见面还是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时候,老不死居然还都活着?”雷之国大名大步走出,老态龙钟。

紧接着,风之国大名和水之国大名也走到门前站定。

五个国家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聚在小小的温泉别院中,一时无言。

“我收到信的时候,可没说有这么多人。”水之国大名慢吞吞地环视一圈。

“志村团藏是木叶的人吧?”风之国大名的眼神盯住火之国大名,“是不是你们联手搞的名堂?”

火之国大名的心在一点点下沉,他直觉事情不对,却不知道哪里不对。

正如他猜到志村团藏可能与别国的人联系紧密,却没想到五大国竟成了他一人的后花园,他正是全大陆开得最艳的那朵交际花。

多大年纪的糟老头子还学年轻人海王式交友,这得开多少小号才聊得过来?

“你们,都是为了尾兽的事来的吧。”风之国大名冷不丁说。

砂隐村只有一只一尾,还是所有?尾兽中最弱的那只。风之国大名无所顾忌,直接问出了声。

此话一出,场面暗流涌动。

承认是志村团藏写信邀自己过来是一码事,信的内容又是另一码事了。

毕竟他的信中可是明确写了:“有?一个木叶的秘密要告诉你”。

当秘密不再?是秘密,它的价值至少跌十?倍。

火之国大名握住绘扇的手咯咯作响,险些将扇骨捏碎。

他再?怎么忌惮木叶,木叶都是火之国的忍村,它的秘密合该只有作为火之国大名的他知晓。

把消息卖给别的国家是怎么回事?志村团藏失心疯之后变得博爱众生了?好恶心。

“我可是把信带来了。”水之国大名从袖子里取出太宰治寄给他的信,直接摊开来给其他人,“喏,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四个脑袋凑过去一看。

好家伙,基本只改了一个人称,小学生写作文都没有?他这么敷衍。

“只有两种可能。”土之国大名看了火之国大名一眼,“要么我们都被志村团藏骗了

,要么他自信他的秘密是足以与我们同时做交易的大事情。”

“先不提这个。”风之国大名突然出声,“志村团藏人呢?”

对哦,他们都到齐了,团藏人呢。

十?道?视线聚集到打开的纸门后。

黑暗的屋内像蛀牙的窟窿,令人望而生畏。

“嘎吱。”

重物压在悬梁上?,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挣扎声。

五个位高权重的老人踟蹰片刻,谁也不肯出头、谁也不愿后退,最终不约而同地慢慢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