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强打了个寒颤。
“如果你有胆子一口干了零酱手里的苦口良药,我自动认输。”太宰治爽快地说。
喝不死你,他阴暗地想。
“呵,第二次了,我不会再中你的激将法。”五条悟捏住鼻子,远离那瓶越靠近他翻滚得越厉害的谜之液体。
“五条君,你来这里干什么?”见他不上当,太宰治干脆地转移话题,“我们的教主大人呢?”
开玩笑,盘星教那么多事情,怠惰如太宰治只想当个甩手掌柜,他绝对不要分担夏油杰的工作。
夏油君,你快回来,他一个人承受不来。
“杰去京都那边出差了。”五条悟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往口里扔了一颗他昨晚从零零手上薅走的秀逗。
他先是被酸得眉头皱在一起,又很快舒展开来,美滋滋地嗦糖粒。
居然吃上瘾了,零零啧啧摇头,人类啊,终究逃不过“真香”两个字。
夏油杰去京都出差了,那么五条悟来盘星教岂不是……
“你是来替夏油君顶班的吗?!”太宰治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把握住五条悟的手,满含热泪,“太好了,他的办公室在隔壁,文书都在书桌上,慢走不送。”
五条悟额跳青筋,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做个好人。
你说他为什么要心软跑这一趟!这个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五条悟甩了甩手,下意识地想发动无下限术式,却只触到一片空茫。
——他身体里流动不息的咒力消失了。
“你……”五条悟皱起眉锋,又试了一次。
他发动了【苍】,依旧无效。
“很惊讶吗?”太宰治松开五条悟,食指朝向他微微上挑,开了一“枪”。
“砰!你死了。”太宰治摊摊手,语气揶揄,“最强陨落。”
五条悟没理他幼稚的挑衅,他搓了搓指尖,感受身体内重新流淌的咒力。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难怪杰会输。”
既然能使咒力无效化,身为咒力聚合物的咒灵自然也逃不过。
除了那一个例外。
五条悟抬头看向勾住太宰治的脖颈、正试图威逼利诱让他喝“药”的少女。
阳光透过她的身影清澈地投向地面,没有半丝阴霾。
这两个人身上的秘密比他原本猜测的还要大,五条悟重新戴上墨镜,将探究的眼神藏在暗色的镜片之下。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插手咒术界的事情?
太宰治不是咒术师,零零和咒术师天然敌对,他们根本没有帮助夏油杰的立场。
没关系,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他们之间可还有一份由天道见证的赌约在。
五条悟本想在太宰治这边蹭一口茶再去给好兄弟代班,硬生生被零零层出不穷的黑暗料理逼到胃口尽失。
他拍拍衣角站起身,坦坦荡荡地走进夏油杰办公室。
半秒后,五条悟再度拉开太宰治房间的大门。
“喂。”白发青年隐忍地握住拳头,回想自己上半秒看到的惨剧。
夏油杰的办公室内,书桌上堆着一丛又一丛灌木林一样的文书,地上的卷轴、书信、打印纸足以摆出一个完美的八卦阵,让人无处落脚。
其资料之多堪比天-朝学子高一到高三的全部复习资料总和,连收废品的大爷都直呼好家伙。
这么多、多到把人逼出密集恐惧症的文书,全是夏油杰一个人的活。
太宰治的房间,干干净净清清爽爽,除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几乎没有半丝与工作相关的产物。
打工人的房间vs资本家的房间。
其对比之鲜明让七海建人痛骂出声。
劳动就是狗屎,娜娜明你是对的。
“那么多活,全是杰一个人的事?”震惊五条悟一整年。
怪不得他总觉得好兄弟最近无精打采,眼底的青黑比硝子更吓人,堪比夜蛾老师的熊猫咒骸。
五条悟本以为夏油杰偷偷交了女朋友,被外面的小妖精吸干了精-气,谁曾想罪魁祸首竟在他眼前。
他还差点也被忽悠着给始作俑者打工!
“原来你就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小妖精!”五条悟脱口而出,一发【赫】蓄势待发。
“小妖精是在说主人吗?”零零悄咪咪地和太宰治咬耳朵,求知若渴:“放在这个语境下是什么意思啊?”
人类,你们的语言比c语言难太多了,不要为难一只无辜的小ai。
太宰治眼皮都不动地瞎扯:“是夸我好看的意思。”
“是吗?”零零疑惑。
她知道太宰治长得好看,但这个结论是大数据分析得到的结果,她本人的审美观和正常人类几乎没有重合的地方。
简单举例:在零零眼中,人类与电线杆的区别只有一点——人比较矮。
“五条悟是类电线杆人,中原中也是类邮筒人,”零零认真地数,“主人嘛,折中一下,是类电话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