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喝吗?”
“不过不是这瓶。”
他从包中又拿出了另外一瓶颜色诡异的“红酒”,倒给了小孩。
这瓶“酒”经过特殊精心的处理,已经将?那最难闻的味道给压下了,夹杂着甜味剂的蜜味。
小孩并?没有察觉,喝了下去。
听着那咕嘟咕嘟的吞咽声,郁文峥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诡异的扬起了嘴角。
…………
他慢慢的来到?了飞机封闭的厕所间,在外头挂上了生?人勿近的牌子。
郁文峥刚刚给小孩喝的,是自己的血。
他有个癖.好。
会让自己选中的新的猎物,喝下上一位死者?的血肉。
将?美味的菜肴端在长桌之上,宴请着那个为美食无比感?动的愚蠢人类,再在对方最为欢欣满足的时候……用刀刺入他的血管。
这是郁文峥属于美食家的恶趣味。
如果换做以往的话,这样懵懂无知犯蠢接近大人的小孩,都会成为他的美食。
只是这一次,郁文峥已经没有了那个兴致和念头。
所有的杀.戮都会在今日终结——
因为,这次郁文峥选择猎杀的对象是自己。
他给小孩喂下了自己的血,作为最后一次杀.戮的仪式。
郁文峥慢慢抬头,看着镜子中的男人。
熟悉的面孔,由于失血过多?导致有些?苍白的神色……以及那红的诡异的唇。
如同中世纪罪恶的,绑.在十.字.架接受惩.罚的吸血鬼。
“我……有罪吗?”
郁文峥面无表情的喃喃自语问道。
他想到?了和杜林第一次发生?异样关系的时候,就?是在青大的厕所。
同样狭小.逼.仄的环境。
那个时候,他逼迫着少年吞下难闻的水。
看似低声的不断对着自己求饶……像是真的被死死的拿捏住的白鼠。
但郁文峥却清楚,少年的心性?,远比他想的要坚韧和残忍百倍。
从那一刻开始……就?是一场示弱的伪装。
就?是一切谋划的开端。
郁文峥轻轻地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衣袖完全整理好。
露出那双狭长幽暗的眼瞳。
就?像是参与最后的赴宴一般庄重,充斥着仪式感?。
“小骗子,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逃开我?”
郁文峥的唇角缓缓扬起。
“你说的对,我会死在你的手上……因为就?算你去地狱,我也要把你狠狠的揪在我的身边,让你的身体永远都没办法离开我。”
他将?飞机卫生?间下水道的阀门堵住。
拿出了一把藏好的刀,男人的嘴角重新恢复了温柔的笑,轻轻地吻了吻刀口?。
就?像是在亲吻少年玉白的面庞。
郁文峥毫不留情的……将?自己右手的大.动.脉,一刀又一刀的ge.开。
血水慢慢的涌出,郁文峥脸上却根本就?没有一丝痛苦的情绪。
只是含笑着看着那不断涌出的血水……浸满了整个水池。
一点一点,又一点。
思绪慢慢的抽离,失血过多?导致他那素来理智冷静的大脑也慢慢迟钝了下来——
他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吃人.肉的画面。
是自己那病.态的,将?当时只有6岁的自己死死锁在房间里,关了数年的母亲。
为了培养出一个卓越的超过所有人的物理学家,压榨抽出他大脑的天?赋……那位精神不正常的母亲,用各种无法想象的残忍方式,虐.待一个那么小的孩子。
把他关在房间里面,让他无法和任何人接触,强迫他学习,将?那仅有6岁的大脑、填.塞一般的塞下各式各样,与他年龄完全不相符合的庞大知识。
郁文峥无法入眠,只能被迫不停的思考。
大脑皮层始终都弥漫着一种难言的疼痛……
年幼的郁文峥为了缓解这股痛苦,亲手按住了母亲的气道。
“如果你永远闭上眼……应该就?能缓解这层刺痛了吧。”
少年喃喃自语的说道。
一开始也许是自卫的借口?,到?后来是真正的上.瘾。
郁文峥享受的就?是那份将?自己的同类——人类,踩在脚底下,被他掌控挣.扎的观感?。
只是这一刻,这些?所谓的美食……所谓的过去……都已经无所谓了。
坍塌崩坏,一切的一切,都抵不过“杜林”这两个字。
在意?识模糊的最后关头,郁文峥将?包里藏着的,从少年尸.体中抽离的最后一瓶“红酒”拿了出来。
将?瓶盖咬开,看着那鲜红暗沉的液体,慢慢的和自己割开大动.脉的xue.水融为一体……
两者?倒在了一起,永不分离。
“我们一起死吧。”
郁文峥缓缓的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俊美的脸庞上,散发着生?命快要走向终结的腐烂和糜.丽。
“a国,去什?么a国,如果没有你在……我没有办法对这个世界上任何的血肉提起哪怕一丝的欲.望。”
“我所有的口?舌之欲,所有的冲动,所有的设想,所有的例外,都成为了荒唐一碰就?碎的泡沫——”
“那些?美食,那些?追求,我不要了,我都不要了。”
“我只要你,杜林。”
“我们永远死在一起,血.水相融,这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美丽的血腥爱情故事。”
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荒唐的爱语,郁文峥最后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屏幕,调出了小骗子熟睡的侧脸。
就?像是照片上当时鬼迷心窍被蛊惑了的自己一样,吻住了那精致细巧的鼻尖。
“你永远都不可能躲开我,小骗子。”
一切的意?识终于散去。
被称之为青大华国物理界希望,同时犯下残忍碎.尸.案罪行的郁文峥郁教授……死在了去往a国的飞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