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危楼看许陆离在地上画新的东西,还是有点犹豫,“压着阵,他真的会来?”
“我又没启动,这就是涂鸦。”许陆离回道,“再说那家伙要真是那么胆小的人,当年就不会冒着风险硬闯我爷爷那了,这几年他没再出现,有什么顾虑我是不清楚啦,但现在你主动送上门,我不信他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好机会。”
“希望是吧。”危楼眉心还是紧锁,原本这事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他乱来点也无所谓,但现在牵扯进许陆离,就不好处理了,要是这阵到时候压不住,许陆离受伤了……
想到这危楼脸都黑了,原本轻松的心情也沉重起来。
许陆离却恰恰相反,一想到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人现在终于有机会能解决他就高兴,这种目标达成的快乐,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画好阵,危楼拖着整个人都快缩成一团的陈宇达守在了阵中心,一个是媒介,一个是祭品。
许陆离看他们准备好,便关了灯,蹲到角落里去。屋内一下变暗,唯一的光源只有窗外的光,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只能通过其他感官来“看”发生的事情。
这个时候许陆离才开始紧张起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仔细注意着屋里的动静,但看久了总觉得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眼睛好像坏掉了似的,他只能仔细感觉着屋内的阴气,仔细分辨哪些是危楼的,哪些是陈宇达的,而什么时候……又会出现第三个人的。
“滴答滴答”
钟表的声音不规律地响着,混着心跳的声音吵得许陆离有点心烦,握着桃木剑的手开始无意识地跟着心跳的节奏轻点手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过速的心跳让他脸开始发热,但手心却紧张得冒汗,这种体验非常糟糕,许陆离都开始担心一会挥剑的时候会不会手滑。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许陆离腿都开始发麻。
他只能站起来等,但这回没给他太多等待的时间,在某一个时刻,屋内原本吵得人心烦的钟声忽然停止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冻住了,又好像害怕什么东西一样不敢出声。
许陆离立刻握紧手里的桃木剑,半阖眼皮仔细感受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屋内的阴气多了一股。
不像陈宇达的那么怨,也不像危楼的那么凶,那阴气怪异得很,居然是带着温度的,是很微弱的阳气,被巨大的阴气包裹着,就像一个即将冻死的人那颗跳动的心脏一样。
许陆离警惕地注意着那团微弱的阳气,正以一个成年男性行走的速度往阵的中心移动过去,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最先出现动静的,反而是陈宇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