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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先定下婚事,李玉宛跟她生气,又是动荡年代,沈老太去西南避一避,而李玉宛却出海去了外国。后来再也没有消息。

她嫁了个外国人,一直在国外,近几年才回国,但人也不在北京,听人说是在南方水城买了一个小院,死了丈夫,回来过老年寡妇生活。

“那也得多亏上次去南方遇到了,不然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联系上呢。”阿妈又叨叨,“那还是这缘分,断不了啊。”

沈老太端起茶,轻笑一声,没多说。

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能再相遇靠的可不是缘分,而是预谋。

这把年纪的老人了,也不谈什么情情爱爱了,再见面的时候,幼时的荒唐都变得怅惘。那个时候割舍不掉的恨意,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沈老太轻咳一声,拿出一方手绢,那手绢上绣着一朵玉兰。

阿妈看了,忍不住又感叹一次,“太太,这李夫人的绣花的手艺,真是绝妙。”

只是这手帕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并不像是上次见面,李夫人赠给沈老太的那一方。

沈老太拢了拢自己的白发,没多说。

兢兢业业活了一辈子,守着大小姐的名分,却不料老了,又叛逆了起来。

——

排演期间,沈妍跟禾悦一同回女团的宿舍,一进门,受了热烈欢迎不说,还迎面来一顿闻讯。

谈田田嘘寒问暖半天,沈妍这才得空喘口气,一转身,禾悦又跟她讲话。

“姐,我总觉得有点奇怪。”她说。

“奇怪什么?”沈妍伸手把脑袋上的钢夹取下来,藏在头发里,夹得她有点头皮发疼。

“那个何千遇。”禾悦苦口婆心地说,“她看上去,我总觉得她有问题。就,姐,蹭热度什么的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