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原本平复下去的心情叫单嫣这一句话又给撩拨起来,他忍不住笑一声,像是听到什么滑稽万分的话:“那罗成又是你什么人?你就非得在那儿寸步不离地守着?这瓦岗城里的人都没影儿了不曾?几时轮得着你去伺候他?”
“我!”单嫣一哽,抓了抓手心硬着头皮就说,“你难道不知道我跟他的是什么关系吗?再说了罗成摄舍生替瓦岗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他受了重伤难道我不应该照顾他?”
单雄信应声就答:“那也轮不着你去,有的是人去!”
单嫣一看他这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心里就堵得慌,越听单雄信的话越烦躁。
“哥,咱们就不能好好说话么?你就不能过问一下我的意见么?人罗成的爹娘都已经没什么话说了,怎么还这么啰嗦?”单嫣越说越气,说到最后连原本想来好好与单雄信认错交心的目的也忘了个一干二净,想到什么话就说什么,也不过脑子。
单雄信一听她这话就来气:“那你追随罗成,一待在秦府就是好几个月,你过问过我这个当哥哥的意见么?”
“我那时候不是情势紧迫忘了吗?”单嫣只觉得自己的话快要立不住脚跟,可是抬眼看着单雄信咄咄逼人却又不想这样轻松让步。
两兄妹就较上劲了似的,非要争出个输赢不可。
单嫣实在是觉得折腾过头了,又气又急之下质问道:“哥,罗成他到底是哪儿找你惹你了?你怎么就这么讨厌他?”
“我为什么讨厌他你不知道?”单雄信振振有词反问。
“就凭他这个人从前把你伤成那副样子!”单雄信接着道。
“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再说还有什么意思?”单嫣兼职觉得单雄信不可理喻,“过去在北平府为秦夫人义女之时,情况特殊,且背景不同,很多事情现在再提出来根本难分对错,哥,再说你们再贾家楼的时候,都是拜过把子,写过名谱的兄弟,你还揪着旧事不放,你不是冥顽不灵是什么!”
“轮得着你来教训我!?”单雄信眼睛一瞪,一巴掌重重拍在一旁的石桌上,震得桌上摆的茶碗杯具哗啦一声响。
单嫣吓了一跳,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横眉冷眼怼回去:“怎么?我说错了?你要动手?”
单雄信的脸上已经结起了一层青霜:“要不是怕你承受不住我还真想给你一巴掌。我是谁?我是你哥哥。如今大哥不在,我就是你的长兄!长兄如父,我的话你都敢不听,我看你就真是皮糙欠揍!”
单嫣怵还是怵他,可这会儿叫他气得也不怵了,只冷笑:“我自然只听你讲道理的话。你这一点道理都无,我听得哪门子?”
“我瞧你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单雄信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道,“你那从北平回来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忘了,我可没忘!我看你是忘记了当初你二嫂是怎么把你慢慢养好的。单嫣啊单嫣,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罗成若真是有本事,当初能弄得你那么狼狈?有一即有二,我不相信他后半辈子就可以把你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