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每打在罗成身上一下,她都不自觉咬牙一抖。
棍都是两头嵌铁的,那玩意儿打在身上一下,想想都得疼死。
杜差的脸都疼青了不住哎哟,白显道直扯着嗓子叫爹喊妈,其余的人就算再能忍耐,也免不了偶尔呼痛几声,自始至终,却只有罗成趴在长凳上一声不出。
明明额头上已经汗水涟涟,却仍是咬紧了牙,眉毛都不动一下。
杜差等还好,只挨十五棍,可罗成比他们多一半,得挨打到最后。
好不容易盼着打完了,报数的人嘴里一声“三十”还没喊完,杜差白显道几个就一拥而上匆匆忙忙把罗成从长凳上连拉带拽地搀扶了起来。
单嫣也忙跑上去焦急问道:“没事儿吧?”
罗成额头上冒着汗,一声不吭。可细瞧一阵,他脚下明显有些站不稳,整个人像是挂在杜差一群人身上似的。
杜差等七手八脚把罗成的胳膊架在脖子上扶着他,额头上也是汗直冒,焦急道:“少保的一棍子打得远比咱们都重些实些,还烦请新郡主差人去王妃那儿回禀一声,赶紧请大夫过来,咱们这边先把殿下搀回去。”
单嫣看罗成那张发青的脸,也有些被唬住了,赶紧匆忙叫身边的丫鬟带着往秦夫人那儿过去。
差人请了大夫过来,一切打点周到已经近晚饭时了。
单嫣站在罗成屋子的门外,等着屋子里大夫给罗成治伤。
一阵寒风过,她打了个哈欠,就听到背后开门声传来。
单嫣转身过去,但见是杜差白显道等送大夫出来。
前头杜差带着大夫去抓药,单嫣便一把拽住了白显道,忙问道:“罗成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大夫说伤了点儿筋骨,恐怕得在床上躺个一两天。”白显道笑了笑,又安慰单嫣道,“郡主也别担心,这样的打殿下和咱们都挨多了,跟家常便饭似的,等修养这几日,就又生龙活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