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笑道:“可不是吗?”
秦夫人把筷子放下:“你倒是说说,我哪儿错了?”
罗成眉开眼笑瞥了一眼单嫣,单嫣冷不丁觉得后背脊梁上一阵寒毛倒竖。
罗成转脸回来,瞧着秦夫人道:“往先府里只有我一个人,可如今多了妹妹。娘您想啊,如今妹妹一个人流落北平城,与亲友骨肉分离,那人家里人能不着急么?爹和娘从小教导儿子先为人后为己,儿子念书写字确是要紧,可再要紧,又能越得过助妹妹早日与亲人一家团聚?所以儿子想着,宁可先把自己读书的事情放一放,这些天呢,儿子就带着妹妹在北平城当中四处逛逛,问询问询。倘或妹妹触景生情,想起一些什么,又再者碰见她亲友,岂不是欢喜的事情?”
单嫣咬着筷子,瞧着身边那厮满脸舍己为人、大仁大义的模样:好家伙……自己想出去玩儿,缘由倒是全按我一个人身上了???
秦夫人倒听得有几分认真:“倒也是。”
罗成趁热打铁,笑道:“再者,如今世道混乱,虽说我们北平地界在我罗家的管辖之下尚算太平,可也免不了有些人起了贼心,想认了我这妹妹再转手卖掉。妹妹是您和爹的义女,是我的义妹,这件事情自然是我亲自保驾护航来得稳妥。娘,您说,今日您拦着我可是不是一件没道理的事儿?”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你这话我听着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味儿呢?”秦夫人听着有些动心,可又不放心罗成,犹豫得很。
“有什么不对味儿的?我那都是为了义妹着想。”罗成一不做二不休,伸手一拉单嫣的衣袖,笑道,“义妹,你说呢?”
单嫣一怔瞧着罗成,罗成脸上笑着,眼里却是一阵冷意,那眼神就像是在威胁:你不同意你就完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单嫣干笑一声:“……有道理。”
“这就对了。”罗成盯着单嫣的目光这才和善了一些,禁锢着她胳膊的手松开。
秦夫人听单嫣也这么说了,只好把头一点:“那好,你带着你妹妹上北平城里四处逛逛,这几天的课业你自己心里掂量着学。可有一点,我同意你出王府,你可不准给我惹麻烦。若是惹了麻烦传到你父王耳朵里,你父王扒你的皮时,你可别上我跟前搬救兵。”
罗成连忙出座,满面春风给秦夫人捶背:“儿子知道,儿子乖还来不及呢,哪能惹麻烦?”
秦夫人回头怪嗔瞧一眼罗成,一拍他的胳膊,无可奈何道:“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