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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醒了。”江屿彻底清醒过来,神色木然地下床整理好衣服。

萧向翎看着他略显慌乱的神色,以及面颊上睡姿压出的红痕,压制了整晚的念想又逐渐翻涌上来。

“昨晚你睡着了,又紧紧抱住我不放手,在下便不敢辜负殿下盛情好意。”萧向翎说得一本正经,“反正你睡觉也要揣被子,若是睡在旁边,替你盖被子要方便许多。”

江屿瞪了他一眼,叫他闭嘴。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将江屿昨夜那短暂的脆弱闭口不谈。

“我来伺候殿下束发吧。”萧向翎起身,看着江屿略显笨拙的动作笑道。

江屿便在铜镜前坐下身来,萧向翎带有厚茧的手指一下下顺过他的发丝,昨晚那段亲近又诱人的谈话便不合时宜地窜进脑子里。

突如其来的陌生情绪令他惶恐,逐步试探着,却始终不敢靠近。

他便试图用一些其他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却又不知两人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是否可以信任到可以交谈此事的地步。

“想说什么?”萧向翎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

“……你记不记得数月之前,先皇让你去查若杨宗卷丢失一案,之后那宗卷却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宫殿的御案之上。”

“当然记得。”萧向翎回道,“我想在夜里潜进你宫中去查探,被你拦住,我们还打了一架。”

江屿有些不自然地勾了勾指尖,将话题转移回来,“那你应该早就想到,真正的宗卷在我这,而故意放到御案上那个,则是被假冒的。”

“自是有所怀疑。”萧向翎坦白,“但自从知道你就是七皇子后,便也没再深究这件事。”他动作一顿,“我并不想在暗中查你。”

“真正的信纸上,是绘有梅花的。”江屿声音极轻,仿佛在空中吹口气就散了,“所以除了……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确定。唯一的反常之处是,那封信的梅花色泽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