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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着实是滑头得很,在下无论如何都不敢信过你。”他说道,“我现在不能让你走,但只若你跟紧我,别开口,我保证不会向你出剑。”

江屿就势点头。

但萧向翎并未就此甘休。

他竟是在江屿震惊的目光中,从那檐角上解下黑色的衣带,一端系在自己手腕上。随后攥过江屿泛白的手腕,将另一端紧紧系了上去,继而打了几个死结。

江屿的手腕如这夜霜一般冰凉,握在手中简直能感受到隐在皮肉下的骨骼。

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不忍又把那绳结系松了些。

这本是一个挟持人质的做法,但江屿却从那紧实却并不令人难受的绳结中,感受到了一丝诡异的情绪。

可能是刚刚梦境中的景象过于深刻,他总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却又遥远得不似今生。

像是很久之前,也应该有这样一个人执拗地要把他的手腕拴起来。但那旧事太远,早被刺骨的风雨鞭笞得鲜血淋漓,只余残骸,却仍要踏破鞋履赴约,在某个偏僻的角落再得一聚。

未待他多想,手上顿时一紧。

抬眼一看,萧向翎竟已经掀开屋顶的几片瓦檐,纵身就要向下跳。

而下面是七皇子殿中的书房,正是刚刚自己翻看宗卷之处!

不难看出,萧向翎深夜潜入宫中明显是要查探卷宗之案,但不知为何怀疑到了七皇子头上来,还恰好被江屿撞了个正着。

“且慢!”江屿仓皇间猛地扯住黑色衣带往回拉,“那是七皇子的书房,你不能下去!”

而萧向翎却仿佛早已猜到江屿的动作,肩部顺带着手臂一用力,那衣带瞬间在二人手中绷紧。

“我有皇上旨意去查卷宗一案,而今七皇子本人正是我这的嫌犯之一。”萧向翎手中又用力了几分,严肃道,“而那七皇子从那日宴会之后便躲在殿内杳无音信,不知死活。我潜去查探案件,又不会伤害七殿下,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