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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着殿上跪了下来,“皇上,宴会上偏偏七殿下的酒壶中被掺了毒,而太医又恰好在今早被派出城,必有人从中作梗,还请皇上明察啊!”

“好……好啊。”皇上的声音抖着,“今天给朕的皇子酒里下毒,明日是不是敢在朕的枕头下藏刀啊!今日进出所有的侍女、奴才,给我一个个审!”

混乱中,顾渊似是觉得袖口被人扯了一下,低头一看。泪眼朦胧中,竟见江屿嘴角轻微一勾,露出了一个细微而狡黠的笑意。

他动作猛地一顿。

可惜没人看到江屿的小动作,因为皇上正从座位上缓缓站起,朝着倒在地上的江屿走了过来。

他双手轻轻抖着,眼底还泛着水光。

他对自己这个小儿子的感情是纠结且复杂的。若杨公主曾是他盛宠的贵妃,最后由爱生恨,若杨死后便只能把一切情愫转移到江屿身上。

即使江屿被出派西域七年,早就错过了在朝中积累势力的最好时机,再也不会造成任何祸害。

但他还是觉得江屿该死。

从若杨叛国的那一刻起。

江屿又怎会不清楚,他注视着皇上浑浊而复杂的目光,缓缓合上了眼睛。

“回,府。”他低声沙哑道。

顾渊搀扶着勉强能站起来的江屿向门外走去。

江屿朝着顾渊动作极其微小地摇了摇头,随即将重心从顾渊身上移开,却依旧装成一副蹒跚虚弱随时死翘翘的样子来。

他数着自己的步子。

第一步。

江驰滨朝皇上做了个揖,为他找了个台阶,“儿臣府上还有专治毒发的药丸,或许可以给阿屿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