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已经听到了殿外王承恩与朱慈烺的说话声,在看到朱慈烺进入殿中后,朱由检步下御阶,朱慈烺躬身施礼问安道:“儿臣见过父皇!”
“太子既是休沐,怎地不出去玩耍?秋高气爽之际,邀约三五同窗一起登高望远岂不正好?”
朱由检笑着摆了摆手,打量着长相越来越像周后的长子,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眨眼间自己来到大明已经有快五年的时间了,初来时那个七岁的男童不知不自觉见已经长大成人了,举止间已是隐约有了些许的皇家气度。
朱慈烺入国子监读书已有数月时间,由于严格保密的缘故,知道他真正身份的只有温体仁的孙子温佑一人而已。
其余的重臣家中一道入学的众多同龄人,并不清楚太子和他们是同窗,只是被家中长辈严厉告诫过,不要打听其他同窗的身份,在监中更要严守本分,言行举止不得有半点过分之处,一旦有任何违背家规国法的行为,那会立刻被家中除名,逐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
由于无人知晓其身份,这数月来朱慈烺在国子监中也是放下身段结交了几名好友,有重臣家的子弟,也有出身一般的举子,其中便有与他同岁的温佑。
由于性格爱好相近,平时在监中无论做什么,这几个人都是相约一起,而这一切都被以各种身份安插在国子监里的锦衣校尉看在眼中,所以朱由检对朱慈烺的日常行举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包括今天朱慈烺来殿中找自己的这件事。
“父皇,儿臣今天来是有大事禀告!儿臣未曾想到,亲军中竟有如此败类!其行为已是于我皇室脸上抹黑,儿臣以为,此等样人绝不可轻恕!须得严惩以示他人!”
朱慈烺再次施礼后,神情严肃的向朱由检请求道。
“哦?究竟是何等大事令太子如此气愤?竟然与亲军有关?来,太子仔细说与朕听,一切有朕在!大伴,给太子看座!”
朱由检笑着吩咐一句,王承恩和赵信赶紧跑进来,赵信从一旁搬了个锦凳过来,朱由检反身回到龙床上坐下,朱慈烺行礼后也坐了下来,王承恩倒上一杯热茶端过来,朱慈烺手接过后讲起了自己最近无意中遇到一件事情。
上个月月末的一天,适逢监生第二天休沐,当天下午申时许,朱慈烺与几位同窗一起出了国子监大门,相互作别后,由在国子监大门外等候的程坚和赵信陪同着步行一段距离后,在一个行人稀少的胡同口坐上等在那里的四轮马车向宫城方向行去。
这个程坚不是外人,正是朱由检身边的护卫领班程千里的长子。
程坚年纪也不大,刚满十六岁,身材瘦削挺拔,双目闪着精光,看人的时候总是先打量对方的腰腹和手掌,这也是在程千里的严格要求下养成的习惯。
程坚自幼便被程千里送到武当山习武练功,直到两年前才技成返京,随后按照锦衣卫的传统被录为力士。经过一年在外的锻炼后,程千里在朱由检请示过后,让程坚做了朱慈烺的贴身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