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从长远平靖来看,代汉的速度越快越好。
在先帝老臣还能掌权、话事之际,为帝室争取一个相对优渥的退场待遇。
尽可能的压制底层躁动的士人,使国家平稳过渡。
若真拖到二十年后再代汉,新一代的士人成长起来后,为夺取权力,他们自然会前赴后继向朝堂发起挑衅、冲锋。
新一代、被压制的士人不在乎谁当皇帝,他们在意的是能否获取权力。
可是很遗憾,田信规划的未来朝野结构里,掌权的只能是先帝元从、北府旧部;其他士人也有出路,这个出路不是朝堂。
对那些士人来说,他们从生下来时,就注定是绝望的。
后汉的桓帝、灵帝前后两次党锢,就是前车之鉴。
为了保持朝堂的纯净,就要从一开始压缩、引导这股异己力量。
两代人之后,这股力量就会分化瓦解,就像蒸发的水汽的一样,重新凝聚在北府主导的朝廷框架的外层。
要保证先帝血脉的优渥待遇,要保证先帝旧臣的稳定地位,还要保证北府主导的朝政能稳定。
势必要牺牲很多人,这种牺牲也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一个名为汉相,实为汉贼的骂名是逃不掉了。
可大势如此,逆势而行,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
若想不开、看不透,执迷不悟坚持匡扶汉室……反而会失去所有。
今后的舆论,或许会十分的怪异,被汉军、府兵击败的魏国权贵、敌虏后裔,反而会背弃祖宗的立场,转而坚定的站到匡扶汉室的阵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