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可以看到用来引水的渠沟重新被淤泥堵塞,渠沟四周是散乱的挖掘工具,还有依旧坚固、修在剑池里的木制塔楼。
当年就是开沟引走活水,然后以人力打水,一桶桶向外企图把剑池里的水、淤泥排空。
可惜因吴国内乱,这项排水工程进行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关兴垂目望着剑池、石壁:“子瑜先生,都说虎丘剑池名不属实。我与孝先兄长探讨此事,兄长却说剑池就在脚下。当年,吴国若再忍耐数月,必能开启吴王阖闾墓葬,取出其中三千口神兵。也如今岁,风云变化时事无常难以定论。”
他扭头看鬓角已有花白的诸葛瑾:“若非士衡公当机立断,必铸成大错。”
关兴是不乐意再动兵戈的,从战争中出生、长大的他,已经厌倦了战争。
口吻、神态之间有些庆幸:“今丞相晓畅大义精于实物,乃苍生之幸。若今后毁约,子瑜先生可有办法?”
现在江东方面已将今年需要起运的钱粮、布帛、器皿、特产装船运到了巢湖,是否要起运接济困顿豫州的前军,全在关兴一念之间。
军队不动,减少训练任务和活动,也吃不掉多少粮食。
所以现在前军困在豫州,是饿不死的;因此,江东这批税租钱粮也不是那么重要。
运过去,前军冬季生活更舒服一些,加上随船的工具,也方便前军在明年开春后就地开荒、恢复生产。
拒绝运输,等前军恢复对豫州的统治后,也能恢复正常的补给供应;就是开春后的春耕工作进展缓慢,不利于自给自足。
关兴现在询问的是诸葛亮以后会不会改变立场……自家老头都不能相信,哪里还能轻易相信诸葛亮?
这次要不是庞林承担了巨大道德压力,给汉军主力来了个过河拆桥,指不定现在会发展到什么情况。
这次有郤揖、庞林釜底抽薪;下次丞相毁约,谁能拯救大局?
诸葛瑾没有多少情绪,在关兴、田信面前,不需要多余的神态……要的无非是一个准话,承诺,不是什么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