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兵比游牧义从兵好用,就是因为听话。
听话的原因就是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主将一路走到尾。
而游牧义从部队普遍有马,又在原野上驰骋惯了……这些人要跑,带着马儿逃跑就行了,中原大地再荒败,野外物产也要比边塞好很多。
这拨人从军队里逃跑,做一帮自由的兄弟……根本不会迷路,也不会饿死。
南中兵就不一样了,存有巨大的口音差距,这拨人离开熟悉南中夷语的汉军军吏,在中原大地上只能迷路,或者被魏军抓走当奴隶。
马良向田豫靠拢时,汲县内虚惊一场,武垓也初步包扎了屁股上的伤。
他只能趴在门板上,由军士抬着巡视城中的战备工作,也见到了寥寥几个俘虏。
稀缺、宝贵的军医正为这些俘虏包扎……得益于汉军的威势,以及双方交换俘虏的传统,特别是田信交换俘虏时喜欢给己方吏士溢价增值,所以汉军俘虏显得宝贵一些,军功折算时的比重也要比单纯斩首要高一些。
孙密侥幸未死,已被剥除外衣只穿素色丝帛里衣,就坐在凉棚下接受军医的包扎,他的左手在混乱中被割破,伤了血管,止血后显得虚弱。
等他包扎完毕,武垓才问:“事至如今,又有何话要说?”
孙密没精打采:“多说无益,我确系将军所委死间,将军受命于朝。如今看来,朝中庙堂之算,远非我等能参悟明白。若所料不差,今骁骑军、镇南军已至清水口。兄可发快马前去侦探,陈述军情。”
总觉得孙密还在演戏,也懒得羞辱、做无意义的事情。
武垓轻嗯一声,趴在门板被抬着去安排探马、信使的事情。
“唉……”
孙密则仰天长叹,心中打鼓七上八下,即希望秦朗、满宠的军队出现在清水口,断绝汉军归路。
这样自己的使命就算完成了,能以功臣的身份回到朝廷,并以此证明了对大魏的忠诚,自然能超擢任命,担负更重要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