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悲怆,刘禅扭头看田嫦:“你不懂,你田氏一族起于低贱微末,卒痞之家步步高升,家中家外喜事无数。而我与大虎,虽生权贵家,就有许多你不懂,也想不明白的不得已。”
田嫦抬头瞥一眼刘禅背影,有心辩解反驳,可她受到的教育又不允许这么做,只觉得心里憋屈。
恨不得将这个皇帝囚禁在深宫里,饿上两天。
反正自家兄长说过,一个人水米不进的情况下,三天才能饿死。
这年代里饿死了那么多人,经过统计,总不会有差错。
刘禅回头瞥视,目光轻蔑,似乎如田嫦这样出身的女子,只会在意金银宝物、权势,有着强烈物欲,偏偏还被礼法所约束。就仿佛一团沸腾的热油,明明遇到一点星火就会爆燃,可偏偏就被釜鼎兜住,难以突破。
而自己,与大虎之间,追求的则是纯粹的感情,就连小虎,也是那么的可爱,如同自己妹妹一样。
可这一切,都没了。
田嫦牢牢记住刘禅的目光,袖中两手紧紧握成拳头,脸上隔着厚厚脂粉看不出表情变化。
刘禅感慨宣泄了许多沉在内心深处的情绪,事前本有太多的心里话想跟这个新来的人说,可说到现在又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不过想一想,很多美妙的事情也只有自己能领会,难以向外人说。
何况,就田氏这种粗陋家教和低贱出身,自己说的再多,又能领会多少?
遂收敛情绪,刘禅突然从圆凳转身正面看田嫦:“陈公自从戎入仕以来威震天下,不知早年陈公在汉中,又是何等模样?”
“陛下可知,孝先兄长胞兄?”
“略听人提及,似乎与丞相同名。”
“是,臣妾年幼不记得太多旧事,可家中人都说阿亮兄长与孝先兄长兄友弟恭,孝先兄长自幼就与阿亮兄长同出同入。大家只记得阿亮兄长如何如何,不记得孝先兄长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