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关节崩得僵硬,泛白看上去用了极大的力量,不由得让秦声微微一愣。
“同学……?”
长期的噩梦让肖闻的愧疚攀上了顶峰,只要他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出现陶灵灵的那双眼睛。
陶家父母的哭声,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睁着眼睛到天明。
他害怕看到,听到。
可是今天,他却让这股声音主动出现。
他仿佛在刻意惩罚自己一样,让自己牢牢地记住陶灵灵死前的模样,撕碎自己虚伪的外表和内心阴暗的肮脏面。
肖闻死死地咬住嘴唇,但泪水已经却仿佛控制不住一样,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对、不、起。”肖闻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这半年后才得以说出口的话,当最后一个字说完时,他终于控制不住,仿佛崩溃了一样,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一遍一遍地哭着重复这三个字。
他的头磕在木桌上,声嘶力竭地、不停地重复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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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昀单手撑着额头,闭眼擦拭着未干的泪水。
刚刚哭得太厉害了,现在还有些陷在情绪里出不来。
张岩喊了“卡”了后,他依旧出不了戏,重复着之前的动作,直到傅云臻将他的头抬起来还喊来了校医,他才缓和了一点。
但他现在依旧心揪得慌,那股沉闷的情绪在他的胸口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