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姬豆子顿时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然后点点头,“今卫国东北,以大河为界,河内为卫国,河南为齐国。齐国高唐邑,便是同卫国隔河相忘。”
两国的竞争关系,还是相当的清晰。齐国称霸以来的扩张路线,也主要围绕着济泗、泰山、东海这三条线,战略方向上,短期内的战略竞争对手,就是卫国、鲁国、吴国。
长期来看,则是晋国、吴国。
曾经列国之间的缓冲区,也逐渐开始消失。
原本无法开发的土地,比如大量分布在大河附近的沼泽、密林,也逐渐衰退。
大国的国都人口,也呈现出了先集中后分流,最后再集中的过程。
都邑一开始聚集人口,是为了人口保有量,人口就是实力,国君掌握最大的实力,自然能摆平国内各种不服。
当进入扩张期之后,地方治理同样需要人口,本国人显然不可能信人狗蛮子和外国土鳖,这就需要融合。
所谓融合,说到底就是肉体和思想领域的双重绞杀。
狗蛮子的上层建筑被推倒,也不需要重建,直接把本国上层建筑挪用过来,一切还是完好无损。
这个时期,抽调地方,用以镇压和管理蛮子、野人的人口,就是从国君的夹带里掏,也就是都邑人口外流。
但这种人口外流,是人为的,是行政的,并非是自然而然的导向。
当进入平稳期之后,每个地方的精英阶层,又会用脚投票,费尽心思地重新回归都邑。
而地方上的“中产”,反正都是当狗当猪,在哪儿当不是当?
那既然在哪儿当不是当,显然去都邑当狗要好得多,哪怕当猪被杀,都邑的贵族们杀起来,好歹姿势也更加优雅一点,吃相也体面一点。
于是在这个过程中,都邑的人口,又是重新聚集甚至膨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