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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腾起丝丝缕缕的热,别开脸,唇边飘出一抹叹息,若非了解这人不会胡来,长此以往,她怎能放心继续这为期三月的契约?

遑论在男子房中,着了浴袍,心无旁骛地想着心事。

她是信任阿景的。

而被她搭上一生的清誉来信任的某人,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变戏法似的从袖口摸出一枝蒙了水雾的娇花。

“送给你。”

这不是她首次送怜舟花,却是第一次在送花的刹那留意到少女眼底一闪而逝的惊喜。

她也跟着欢喜。

少女如糖,一时尝鲜,越尝越鲜,甜糯磨人,以至于开始上瘾,欲罢不能。

十八、九岁,按花姨的话来讲,恰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

怜舟被一朵花取悦,欲起身将花枝插放进好看的白瓷瓶,冷不防对上进在咫尺的美姿容,呼吸一滞:“你、你倒是让开啊。”

她语气无奈,带着点女儿家忍无可忍的小骄纵,昼景聪明乖巧:“我扶你起来。”

我又不是起不来!

拗不过她,总不能因为这等小事坏了彼此情分,怜舟心里敲着小鼓,心道:这可如何是好?这样子,像怎么回事嘛。

烈女怕缠郎,话是没错,可……

她压着满心愁索将娇花放进浸了清水的白瓷瓶,想着最好这朵花能多活几天。

“夜深了,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