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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宸看完韩秀峰的亲笔信,抬头道:“的确是四爷亲笔所书。”

“四爷说啥了?”韩博好奇地问。

韩宸放下信,凝重地说:“四爷说今时不同往日,说咱们的炮跟洋人的炮看似差不多,其实差距甚大。洋人的炮铸得精致,咱们的炮铸的粗糙。尤其炮丸,洋人是用蜡模铸造的,浑圆如球,每颗大小一致,与炮管极为契合。而咱们的炮丸是用泥模铸造的,不但大小不一、轻重不等,炮丸上甚至还有腰线。”

韩博见过官军的炮丸,不解地问:“有腰线咋了,大小不一又有啥关系?”

“关系大了,正因为炮管、炮丸铸造的粗糙,所以咱们的炮打不远。就是万斤巨炮也只能打一千步,而洋人的炮能打两三千步。也就是说人家能打着咱们,咱们却够不着人家!”

韩宸掏出怀表,看着滴答滴答旋转的秒针,又无奈地说:“加之炮手平日里几乎不操练,以至于咱们要六七分钟才能放一炮。而洋人的炮手两分钟便能放三炮。咱们的鸟枪跟洋人的枪差距更大,你说这仗真要是打起来能打赢吗?”

“那四爷的意思是……”

“洋人船坚炮利,咱们的人再多也没用。四爷觉得这团练不办也罢,办了不仅无用还劳民伤财。”

“四爷觉得办了没用那就不办,反正这儿离大沽口近三百里,那边真要是有战事,哥您想驰援也来不及。”

“四爷倒不是让我袖手旁观,而是觉得银子应该花在刀刃上。他已命上海和南海分号打听能否买着洋炮,等有了准信儿就会奏请购置洋炮加强海防。”

“哥,你是说四爷让咱们把办团练的银子省下来,到时候可以用来买洋枪洋炮?”

“嗯。”韩宸微微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四爷还说现在有个出仕为官的机会,只不过要去湖北或江西效力,让我问问你愿不愿意。”

韩博愣住了。

韩宸笑看着他道:“四爷在信里说的很清楚,虽说是去曾国藩曾大人或胡林翼胡大人麾下效力,但用不着上阵杀贼,而是去粮台当差。”

“去做粮官?”

“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