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乎禾承忠那样肆无忌惮,此前的几条人命,包括邱仁那次,做的的确很干净。
做事的人也早就逃到国外销声匿迹。
如果不是他这次被逼急了行动匆忙,也不会轻易被抓住。
只是恶人自有天收,禾承忠被从车子里拖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勉强吊着一口气。
抢救之后命是保住了,但也只有一个脑袋能动。
禾沐走进病房,站在床边,俯视着被权利和欲望腐蚀的男人。
“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高价请的律师还在为你四处奔忙,你大约是不会这么快得到判决,不过也不知道这对于你算不算一个好消息。”
她声音低沉,辨不出情绪:“我倒是觉得你这样躺在床上,应该比死了更痛苦。”
隔着氧气面罩,禾承忠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想说话?”禾沐将他的面罩掀开一些。
“穆青染接近你,只是想……报复罢了,你以为……她……她那种人真的会喜欢上什么人吗?她……这是在利用你!只有你……跟……傻子……傻子一样爱她爱得死去活来。”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
禾承忠开始有些喘不上气。
禾沐重新把氧气面罩给他盖上,轻飘飘地说:“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已经帮你把剩下的钱都捐了,反正跟个活死人一样躺在这里,也用不到,不如给自己积点德。”
禾承忠瞪着眼睛,想抬手,发现怎么也做不到,甚至连指头也动不了一下。
禾沐出声提醒:“死心吧,就算你的律师神通广大把你保下来,你的下半生也只能靠这些仪器生活。你是不是看不到自己身上插了多少管子?只能靠导尿管生活,连翻个身都做不到,很快,你的皮肤就会坏死,腐烂,再长好。要是来不及叫护士,你的排泄物会漏在床上。想想,真是挺可怜的。”
这一刻,禾沐发现面对禾承忠,自己也不会多高尚和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