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青莫名,伸出双手,老头拿起他的左手,放在手心端详,半晌后说道:“你能活到八十岁,但是有一点,父母亲缘浅淡,续不上,十六岁之前,跟谁在一起就克谁。”
李冬青愣怔了片刻,听到他这个说辞,反应了过来。他道:“你给我算过命。”
老头笑道:“是我。”
“知道吗?”老头说道,“我十七年前给我刚出生的孙儿卜过一卦,我算出他注定要死在北方的一个少年的手中。我跋山涉水,走过他死前要走的路,找到了你。你还在襁褓中,你和他同岁。”
李冬青说:“你没杀我?”
老头看着他,还是笑,没有几分苦楚,只是道:“我当时看着你,下不去手,你看见了我也不哭,握着我的手,瞪着眼珠儿看我。江湖规矩,灭门都不该杀婴儿幼子。我当时想,干脆给你算一卦罢,或许能破局。”
李冬青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头说:“我在你命里,真是看到了太多。我端详你,端详了一下午,最终什么也没做,就走了。”
闻人迁说:“你看到了什么?”
老头笑而不语。
李冬青坐下了,说道:“我名字是你取的?”
老头:“走之前找你们大歌女说了声,你不该叫‘拙’,你不可能抱朴守拙。”
李冬青不怎么想问自己的命,他对老头点了点头,说道:“我很抱歉,杀了厉汉成。”
老头指着他脸上的疤,说道:“他伤的?”
李冬青说:“对。”
老头:“他去北方的时候,我把他关在屋里,他自己打碎了锁,偷着跑出去的,说要闯荡江湖,扬名立万,我当时就知道,他要死在北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