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青:“也许今晚会出事呢。”
他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喃喃自语:“王苏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和尘把他的头发给他束起来,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去照镜子,李冬青却回过头来,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才下地。宁和尘好笑道:“混球。”
李冬青正了正头发,想起来那时候刘彻来东瓯,结果他和火寻昶溟谁也不会绑头发,胡乱弄了之后去见皇帝的事,笑了笑。
宁和尘重新坐回床上,问:“笑什么?”
李冬青却不能告诉他这件事,宁和尘对他离开自己,去长安这半年这件事可以说非常抵触,提都不能提,提起来就是苦。李冬青不在他面前提,而且他自己确实也不怎么想说。
“笑我,”李冬青说,“我脸上这道疤,真是好笑。”
宁和尘没说话,李冬青走过去,也躺在床上,宁和尘推开了他的头,不大愉快地说:“哪里好笑?”
李冬青有时候会忘记自己这道疤,因为没人跟他提起这件事,他眉骨上有一道很深的疤,因为这道疤,他才杀了厉家的那个顶梁柱,他倒是没有跟厉汉心说,厉汉心也没问,江湖上,有疤太正常了,谁都有,最不值一提的小事。
宁和尘一次都没提起过这道疤,仿佛是它不存在,事实上,它挺明显的,不至于有碍观瞻,可也不至于看不见。
李冬青道:“这疤不好笑,好笑的是我那时候还带了几天眼罩,装眼睛瞎了,现在装也一定有人信。”
宁和尘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说道:“有人信是因为这一箭确实可以弄瞎了你。”
李冬青看出他不想聊这个,于是飞快地转开话题:“你在看什么?”
宁和尘把书放到一边,不想看了,说道:“睡罢。”
李冬青叹了口气,他倚在床上,看见宁和尘薄薄的肩头,说道:“又怎么了啊。”
“这个也不怪你。”李冬青也躺下,环抱着他,说道,“你不能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