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练刀,十年练剑。宁和尘其实心里清楚,李冬青是因为从来没有跟人学过功夫,才喜欢用刀,觉得这样最快、最容易,但若是入了门,多半还是要用剑才顺手。但到底还是没给他换。今日见到,图纸画的与这刀的样子虽然没什么出入,但宁和尘也认不出,这就是他画的样子,但确实是一把利手的武器。刀柄上刻着这把刀的名字:“海东青”。
霍黄河跃跃欲试说:“看着不错,咱俩试试?”
“不是我的,”宁和尘说,“冬青的。”
霍黄河看了一眼那刀,又看着宁和尘说:“你真在养儿子?”
宁和尘把刀扔给王苏敏,说:“你拿着吧,给他配个穗子。”回头对霍黄河说:“什么?”
“东西都是月氏给的,”宁和尘过后又明白了他问什么,说道,“见天送钱送物,是月氏在养。”
当初也为了李冬青和谁一起住,好是折腾了一番。李冬青刚来这边,对月氏其实没什么好感,也更不想和被人看管着,火寻郦心里想要缓和和李冬青的关系,便退让了一步,让他自己选。李冬青当然要和宁和尘一起住,刚来的那几日,他都是和宁和尘睡一张床,因为总觉得心神不宁。自己活着的时候感觉什么也能扛着,若是身边有人可以依赖,便又娇气很多。月氏自然害怕王子在他手底下收到虐待,便三天两头往过送东西。当然,也有几分原因是要堵住宁和尘的嘴,就算是日后也不能算是宁和尘对月氏有恩。
霍黄河说:“那也够呛了。还能做到什么份儿上?”
宁和尘却有些沉默,三人走在街头,一时没说什么,王苏敏自觉多余,问道:“要不,你拿着刀,我回家了?”
“拿着吧,”宁和尘看了他一眼,“看你拿着最合适。”
三人走到一家小饭馆前,也不想再找了,便进去坐下,王苏敏尿急,出去方便。又剩下他们俩人,宁和尘说:“当时是想还一个人情,他冒死救我,我便说要守着他长大。怕把他自己留在月氏,会有危险。”
霍黄河接上,说道:“结果人家过得很好。”
“对,”宁和尘笑道,“月氏人真心待他,我倒是没想到。”
霍黄河提醒道:“你该走了。”
宁和尘没说话,半晌后王苏敏上楼的脚步声响起,霍黄河说:“牵扯进月氏和匈奴人的斗争中,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是你脱身的最好时机。”
“说什么呢?”王苏敏从裤子上擦了擦手,坐过来干了一杯茶水,说道:“唉,李冬青那小子去吃好的了,咱们也喝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