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来的?”郭解终于认出来了。
道士说:“你再猜。”
李冬青一转身,没想到道士还没死,而且脚下一个太极八卦阵,步在来人的脚下。很有两下子。
郭解只好打,认真地打,可李冬青却渐渐地要不行了,宁和尘总是往下掉,一个人的体重实在是太沉了,他又不能用宁和尘去挡,还得防止他受伤,不到片刻,便连剑都握不住。身后忽然一阵杀意,他猛然回首,剧孟站在战车上,一个黑瘦黑瘦的身影,俯瞰着他。从气势上,李冬青就知道要挨揍。
“你不能帮我一把?”李冬青扯着嗓子喊。
“没手,”道士说,“你们就没有别的朋友了吗?”
李冬青自言自语道:“对啊,宁和尘的朋友呢?他自己来的?这分明就打不过?我为啥还不停下?”
郭解一剑花刺过来,道士没看清楚,劲儿便用反了,让剑身给别了一下,拂尘一抖,断了。郭解的剑已经往面门而来,道士一把攥住剑身,往后倒退,一直到了一面墙上,郭解再一用力,眼前的道士却不见了。
“奇门遁甲。”郭解说。
道士站在他身后,郭解却往眼前刺去,道士身形一晃,出现在他剑指的方向,说道:“这些花招,我有一个朋友一定很喜欢,他没你学得好。”
“学吗?我可以教你。”道士说。
郭解:“不学。”
道士:“那就算了,你不学可能会后悔。”
郭解的剑已经出了阵阵的残影,却沾不到道士的衣角,他暗自拼命,却听见道士说了这话,半晌后问道:“后什么悔?”
“就像现在。”道士立在房檐上的一只石燕子上,忽然停了手。
小月氏的琵琶声响起了。
李冬青被揍得鼻青脸肿,牙齿流血,咕咚咕咚地咽下去,已经成了强弩之末。也忽然听见了这空灵的乐音。有一个女儿在唱歌,随着曲调在慢慢的轻声哼。李冬青听了片刻,仿佛沉溺其中,硬是拿起刀划了自己大腿一道,鲜血喷出来,他才勉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