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的手铐，“喀”的一声，被宁馥徒手掰断。

姚瑶眼里终于不断地涌出泪水来，这眼泪仿佛流都流不完，她脸上的残妆冲得一塌糊涂。她说不出话，默默地大哭。

劫后余生。

[好吧，我承认你对我是要更温柔一点。]小阿香在她脑海里。

洗过热水澡，姚瑶终于稍稍找回自己的神智，她依然不思议的，如坠梦中的眼神望着宁馥，但好歹说个完整的句子，“你……谢谢你救我。现在、现在怎么办？”

她下意识地选择听从宁馥。

宁馥淡淡：“衣服脱，躺到床上去。”

姚瑶愣住。见宁馥轻轻松松一手就拎起绝对超过80公斤的杜总，丢在那张巨大的双人床上，剥猪一样地他身上的衣服上褪得七七八八，然后转过头来扫过一个眼神——仿佛在问她为么还站着不动。

姚瑶是彻底怕。

么资源，么出，么成，统统都被抛到九霄云。她想找一个安全的角落，自己完全塞进去，不听不看，么都不要知。

她“噗通”一声，跪在宁馥脚下。

“我、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姚瑶哭得毫无形象，没梨花带雨，没笑意温柔，是纯粹出于懊悔和恐惧的涕泗交流，鼻涕眼泪混在一起，连带着汗湿粘在脸上的头发，看起来好不狼狈。

“求求你，宁馥，求求你……别扔下我，我错，之前是我错，我不该那样说你，不该自以为是，我是嫉妒……”

她哀求着，想伸手去抓宁馥的手，却又不敢真的碰上去。

她是万万不敢再和那个男人靠近，哪怕对方现在昏沉如同私人一样。

宁馥看着委顿在地的姚瑶，淡淡：“按我说的做，他不会再碰你。”

姚瑶哭得气噎声堵，却已完全不敢违背宁馥的话，她颤抖地脱掉自己的衣服，一点点蹭上|床，躺在最边缘的位置。

本应该昏倒的杜总此刻已经打起呼噜。

到明天早上，为一个施虐者，反而在被虐待的过程中产生前所未的兴奋，那种深刻的羞耻和快乐都无比强烈地残留在杜总的记忆之中，在梦境的暗示之下，他绝不再碰姚瑶一下。

宁馥却没回房间去。她径直离开酒店，反正第二天楚总会以为她是因为纯情而惊慌失措地提前离开。

而已经收到钱的张森，也会赞赏她玩得好一手欲擒故纵。

接下来，高级班的同学们都知宁馥抱上“大腿”。

——因为她也开始频繁地旷掉训练课，称得上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但本应该最愤愤不平、最阴阳怪气的姚瑶，却仿佛突然眼瞎耳聋，对大家关于宁馥的讨论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她也一直在找机会，想要和宁馥单独谈一谈。

没想到再一次见到宁馥，却是在张森的办公室里。

张森是给两个人送好消息的，“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正式地代表公司通知你们，你们已经升入s班，恭喜。”他又详细地给宁馥和姚瑶讲他对她们的发展规划和资源分配。

未来一片光明。

宁馥笑嘻嘻地谢，姚瑶也得跟着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张森满意地挥挥手示意她们以离开，“你们都是优秀的女孩子，放，会越来越好的。对，姚瑶，杜总说下周想要约你出来呢。”

——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承受得住那疯子的玩法还叫人念念不忘，看来也是个深藏不『露』本事的嘛。

两个女孩出门，走出远去，在僻静的角落里，姚瑶终于转身拦住宁馥。

“我……我还没谢谢你。”

她说出这句话未免虚气短，眼睛盯着地面，不敢去看宁馥的神情。

宁馥轻笑一声，“不谢。”

她神『色』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姚瑶，知她此刻里想的是么。

“下周，应该不着你去陪杜总。”宁馥。

她看着姚瑶猛地抬起头来，眼中迸『射』出希望的光芒来。

现在她对宁馥的话如奉纶音，当圣旨一样捧着，不敢一丝一毫的违背。

救世主却在下一刻浇她一头的冷水，“但以后，你不得着去陪其他张总王总赵总，我不知。”

姚瑶僵硬地站在原地。

宁馥轻声：“叶晓梦。她不是『自杀』的。”

姚瑶下意识地瞪大眼睛，她的空跳一拍，不知为么宁馥要突然提起那个去的女孩。

“你扔掉的是她的避孕『药』。”

“她怀孕，自己给自己堕胎，在你们的卫生间里，流干血。”

姚瑶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呆立原地。

宁馥猛然伸手，握住她一侧肩膀。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不管你是不是最应该对她的负责的人，”宁馥：“这件事是你一生必须背负的。”

姚瑶觉得那手的力重逾千钧。

升入s班的两个人都奇怪。

姚瑶没往日的洋洋自得，每天似乎都在走神，而宁馥似乎更是仗着自己在张森处的“特权”，连人影都难见一个。

但公司还是在条不紊地安排她们的出舞台。

华星是真的看重宁馥，特意为她和姚瑶在最新一期的《向前冲吧少女们》里安排签约仪式。

这个综艺是网综，以时下当红的一众青春女团等女□□豆的生活、舞台为主，网络播放量常年排在综艺类的top3之内。

最吸引人的，是这综艺全程直播，没剪辑。

当然，大家都清楚即使是这样的直播也是安排好剧本的，但总比经过各种花式剪接的综艺要更真实一点。

看爱豆是怎样和公司签约、怎样和经纪人相处，以及爱豆们的第一个打歌舞台，对粉丝甚至吃瓜路人来说都是挺新鲜的噱头。

华星甚至连艺人合约都带到现场来让她们签。

宁馥的要求公司也一一满足，包括保持神秘不对公布她的训练视频和照片，包括她要在最后时刻先通过直播视频连线，然后再从舞台下的升降台缓缓升起等要求。

这冒险，毕竟艺人不是提线木偶，她提这么多“任『性』”的要求，节目组也一一照做，到时候万一直播出一点纰漏，那都算是事故。

但张森一力为她担保。

节目组也不得不惊叹这位王牌经纪人对这个新人的看重和信任。

张森也『露』出一副“我相信她，我看重她”的样子，打包票宁馥会完全按照大家商定好的台本来进行。

——谁说她不是自己的提线木偶？

她最大的秘密，正握在他手里呢！她够上节目的原因，不仅仅是受到公司看重那么简单哪……

“神秘王牌”的宣传，观众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连字都还没出现的宁馥身上，对姚瑶的关注少许多，甚至到她倒数第二个出场的时候，大家才恍然想起今天要签约的还一个华星旗下的练习生。

姚瑶憔悴，不得不化厚厚的妆。

她跟随主持人一一cue出的步骤完成台本，直到最后一步。

和宁馥出场所设置的悬念相比，这样按部就班的签约流程实在点无聊。

屏幕前打哈欠的玩手机的准备上厕所的……却都在下一秒不置信地惊呆。

“提线木偶”姚瑶，没放下连笔盖都没拔开的签字笔，她拿起放在发光的台子上的那张合同——

然后撕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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