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宋雨时通过练习生选拔,正式进入山竹娱乐。
也是同年,阮家破产,阮向梦心脏病发被送进手术室,医院连下三张病危通知单,而宋雨时因为考核没有到场。等到的时候,阮向梦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等待宋雨时的,只有指责和谩骂。
宋雨时给阮向梦的缴费卡卡里充了钱,拖着步伐慢吞吞地往病房走。
边走边回忆,阮家父母骂了她什么来着。
哦,大概是忘恩负义,扫把星,白眼狼,天煞孤星之类的,把破产、阮向梦发病都归咎她一个人身上,好像这样他们才能落得个清清白白,心安理得。
藏在口罩下的唇轻轻地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宋雨时想,阮家父母从来没有把她当人看过,所以这些谩骂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就连阮向梦,她也没多少感情,她的友善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能在这个家过得更舒服点。
宋雨时沉默地走在医院熙攘的人群里,忽然,她的余光捕捉到了什么,心头闪过一抹惊讶,她愣了愣,以为自己看错了。
再往前走两步。
漫不经心地侧过脸——不远处,白色长款大衣随着主人的动作晃动,是她衣柜里的。
宋雨时想了下,猛地回头。跟着她的人也瞬间回头,但仓促间已经暴露了自己,宋雨时心里忽地冒出一股无名火,攥着银行卡的指尖稍稍用力,指腹泛白。她大步朝那人走过去。
本以为要追一会儿,谁知道那人居然就乖乖站在原地等她。
宋雨时在她面前站定。
同款口罩和帽子,同样漂亮的眼睛,祁珂眨巴眨巴地卖着萌。宋雨时刚要说话,祁珂却抓住了宋雨时的手腕,低声说:“这里人多,换个地方。”
宋雨时垂下眼,看着被抓的手腕。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拖着走了。换了个相对清净的地方,住院部的天台。宋雨时把自己的手腕扯出来,跟祁珂拉开点距离,问:“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