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寂静中，卡尔是其中最沉默的那个。他坐在角落里，低着头, 头上的卷毛耷拉下来，自责和愧疚一波波地涌上心头。

他身上穿着的蓝色制服因为先前和类魔战斗过, 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一些痕迹，显得有些破损和肮脏。

这是蝙蝠侠给卡尔提供的临时制服, 那是他刚来这里的第二天, 记得收到它的时候, 卡尔兴奋得半夜起来去天上飞了好几圈。

但是现在，卡尔穿着它的心情已经不再美好, 曾经让他感到快乐的事, 变成了一种沉甸甸的束缚, 紧紧地包裹住全身，几乎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卡尔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捏紧双拳，感到喉咙一阵干渴。卡尔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吐出了一句：“对不起。”声音又轻又哑。

这三个字一出，堵在卡尔喉间的那股滞涩感就消失了不少。他得以顺畅的说下去：“对不起。是我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就坚持要复活超人的。这个时候还害了你们受了伤，我……”

卡尔一直低着头，只想把自己内心的歉意表达出来。他甚至不敢去看其他人的眼光。

“不是你的错。”戴安娜打断了卡尔的话，她的声音温和而充满了暖意：“复活超人是我们大家都同意了的事，现在虽然出了一些状况，但还不是特别糟糕。你不用自责。”

戴安娜走过去，拉着卡尔重新坐下，她的表情带了一点担忧，目光柔和地看着卡尔。

也许是因为卡尔的年纪太小，再加上是她把他带进正义联盟的，戴安娜总是有点不自觉的想把卡尔纳入自己的保护之下。

虽然最开始只是礼节性的来往，但随着相处的深入，戴安娜已经真切地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男孩。

其他人也都赞同了戴安娜说的话，维克多安装好最后一个零件，说道：“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先前数据分析的时候就有这种结果，虽然可能性只有20％，但并不是没有。”

亚瑟哼了一声，说：“我早说过，死亡会带走超人的一些东西，他还能有对露易丝·莱恩的感情就算不错了。”

巴里挠了挠头，他迟疑着放慢了语速：“也许超人只是有起床气呢？”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纷纷笑了，就连卡尔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看来，超人的起床气也是‘超级’的。”亚瑟调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