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眼中不甘,张口欲解释,那老妪忽然睁开了眼,锐利的视线激的她头皮发麻,她不得不点头。
“朝廷的人攻上来了,你可知?”她又道。
花溪这次点头倒是未有生反驳之心,她焉能不知,若不是为了避开那些人,她怎会拖到现在才入宫。
“毁了啊……”她起身,慢吞吞捡起灯笼,边走边道:“呵呵,逃命去喽。”
“钟离婆婆,你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花煞宫个个身手不凡,还怕他们那些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人?来多少人杀多少人便是!”花溪不赞同道。
老妪没有说什么,只回头呵呵笑了声,眼中极尽讽刺。
花溪看的真真切切,冷了脸色忍着没再说什么,心中只盼着她尽快离去。
久不见花溪回来,宋辞只得以少宫主的身份将那些人召集起来劝说,花煞宫再强也不过是一江湖流派,哪里强的过这天下的主人,大凉的皇帝?
稍微没那么死忠些的,心中都微微有那么一点儿动摇,众人冷静下来,开始思索宋辞的话,偏偏花溪回来了,已不知在门外听了多久,她脸色铁青,冷斥道:“花煞宫收留你们,教你们武功,你们便是这般报答宫主的?”
本就安静的屋子,更安静了。
“全部去刑堂受罚!”她道,女子们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传来,交头接耳倒也没一个人利利索索起身去领罚。
眼下那些整个山下被围的水泄不通,那些人随时可能找到入口攻进来,虽说不一定有能力闯到这里,但总归身体行动自如多些自保能力会安心些。
“花溪,你冷静些,解散花煞宫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宋辞神色淡然,语气平和,花溪知道她根本没有站在自己身为少宫主的立场上,为花煞宫考虑,还是随着她的语气,缓和了几分心中的阴郁。
“与朝廷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花溪,你太低估我大凉军士的实力了。”宋辞委婉道,从那天她在沈清洛面前说那些话时,她就察觉此人太过相信那些机关,也太过自大了。
普天之下能人异士何其多?她能闯过,别人自然也能闯。
“我花煞宫建立数百年,岂能如同鼠辈逃窜,说散就散?我已经传书宫主了,相信宫主很快便会赶回来处理此事。”
她说的话看似有理,本被宋辞说动的人又开始犹豫不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