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出来已经是六月初的天气,宋辞除却外面的一身僧袍,里面也只余一身雪白中衣,面临身份暴露的危机,脑海里顿时警醒恢复了些力气,将沈清洛从身上推下了去,起身理了理僧袍。
望着寸缕未着的沈清洛,她心头羞恼,想不到她习武数年,今日面对女子非礼竟毫无还手之力,还差点被强占了身子,这简直难以启齿。
“天下男子何其多,您何苦非要作践自己,去纠缠贫僧这个早已斩断尘缘的和尚?”若不是宋辞这么多年来修身养性,再加上云游四海时听说过不少腌臜事,便不是这般还能保持心平气和劝说了。
“你还要本宫说多少次?宋辞,本宫只心悦你。”
沈清洛随意披上薄纱,从榻上走下出来,关上了门。
“从十五及笄,一直拖到父皇驾崩皇兄登基坐稳朝堂,等了你整整四年。”
“辰仪三十二年,本宫更是因屡次抗旨惹怒病体缠身性情暴戾的父皇,差点儿被病逝宫中也没屈服。你三言两语就想劝本宫放弃?本宫不妨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沈清洛轻描淡写的叙述着那些似乎近在眼前的陈年旧事,宋辞只觉得体内气血凝固,她从未想到高高在上贵不可言的长公主会对她用情如此之深。
若她是男子,她愿为这份情意不惧世人辱骂,还俗娶她。可她是女子,只能辜负了。
“还请公主另择良人,贫僧不配……”
她恭恭敬敬叩拜在沈清洛脚下,这让沈清洛觉得被向来宠爱她的父皇亲口下令处死时,心也没有这般钝痛……
她静静的看着宋辞,眼神里满是哀伤,最终还是弯腰去扶他,声音里难掩苦涩:“宋辞,你不要再伤本宫的心了……本宫说你配,天下谁还敢说不配,令人拉出去砍了便是。”
“贫僧说宋辞不配……”宋辞有一瞬间想把自己女儿身的秘密说出来,父母临终前的交代却如一把封印在身体内的枷锁,她说不出来了。
“做和尚就那般好?那何故诸多男子喜欢流连花丛,乐不思蜀?”沈清洛气恼道。
“人性本恶,所以才要用后天的伦理教化,身为出家人戒七情六欲,一心向善可得大安乐,凡尘俗世的寻欢作乐自是比不得。”
宋辞做了十几年和尚,关于做和尚的好处自然是随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