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明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品着茶嗑着瓜子,边看电视边聊着天,其乐融融。电视上的节目很精彩,也很经典,当然这个经典是李思明这位后来人的观感,晚会的气氛很热烈很质朴,很难想像在未来这个节目的收视情况却是一年不如一年。李思明暗想,要是他来导演一次春节晚会会怎么样?如果将记忆之中的所有经典节目浓缩在一起,那是不是会让别的导演有高山仰止山穷水尽之感,李思明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
父母是昨天到达深圳的,母亲对李思明进行了一番耐心地教育。
“你看,你们都结婚一年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的孙子啊?”母亲一见就问道,杨月也在场,“一不小心”听到了,立刻不好意思地闪人。
“这种事急不得,要顺其自然。”李思明感觉很冤枉,自己夫妻俩已经很努力了,没动静可怪不了他们。
“顺其自然?我看你是图自己利索,东奔西跑的,什么时候能稳重一点?”父亲责备道。
“生了孩子就代表稳重?”李思明怀疑道。他心里想说自己已经两世为人了,还不够稳重?
“那当然,你爸当年跟你一样,全厂就数他做事最不牢靠,整天没个正形。有了你之后,还不是稳重了一些?”母亲回忆道。
“嗯?这话好像跟事实不太相符吧?”父亲本来还是将矛头一致对准李思明的,听了妻子这句话,就不乐意了。
“那当然,爸,我最相信你,要不你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生出我这么优秀的儿子呢?”李思明拍着父亲的马屁,顺便也抬高了一下自己。在一旁的杨月,比划了一个你羞不羞的动作。
“思明说得对。”父亲听了儿子的话很高兴,不过看到妻子不太高兴,改口道,“不过,你妈说的也很对,要高度重视这个……下一代的问题。”
“请首长放心,我一定加倍‘努力’的!”李思明一拍胸脯保证道,冲着杨月使了个眼色。杨月羞地白了他一眼。
父母在深圳住到了年初六才回的北京。两口子这次很高兴,除了得到儿子的“保证”之外,还大包小包地买了一大堆东西带回去。
对于中国人来说,春节过后才真正的进入了新的一年。一年之计在于春,已经到来的1984年对于中国来说是个拐点。此前,城镇非国有经济包括个体经济的恢复发展,没有遇到太大思想障碍,并不是因为理论上率先突破,而是因为迫于现实压力。2000万人待业是70年代末最具“爆炸性”的社会问题之一。为了缓解就业压力,各地政府在向现有单位硬性分派就业人员的同时,开始考虑在国有部门之外开辟新的就业门路。中央的政策逐步放开,允许到积极鼓励城镇集体经济和个体经济的发展,鼓励劳动者多渠道就业和自谋职业。城镇非国有经济再次获得发展机会。个体经济的恢复最快,主要从事手工业、商业、饮食、运输、建筑修缮以及各种服务业。值得注意的是,再次出现小型个体工业,从业者38万人。农村个体经济的产生,则是包产到户和多种经营两项改革引导出来的结果。中央的方针是:“不宜提倡、不要公开宣传,也不要急于取缔”,“看一看再说”。这个方针的提出,对决策者来说,多半出于绕过争论的策略考虑。把选择权再次留给了实践,留给了群众,事实上默许了雇工经营的自发发展。于是,城市特别是农村的雇工大户和私营企业开始成批地产生。
而“先富”起来的李思明,对这新的一年抱有更大的希望。
首先是挣钱。按照李思明的计划,再拍两部卖座的电影就可以金盆洗手了,不对,应该说是退隐让贤。要不然,真得会有人骂自己帮美国人搞文化侵略。因为,原本的历史自从90年代中期引进好莱坞“大片”,从此国人只看外国片特别是好莱坞大片,有人将此视作文化侵略。而这个时代,因为有了李思明,他的两部电影提前登陆中国,以后还会有,虽然几乎是白送,但是这代表着好莱坞式的电影,这是李思明否认不了的。要挣钱就不要在乎脸面了,李思明用这个安慰自己。
第二是花钱。新的一年,各种关键设备要一步到位,充分发挥拿来主义,不管是哪个国家,只要够先进能配套,就不吝花巨资买过来。科技大楼要建成并装修完毕,各种精密的试验仪器和研究设备也同时购买,这又是一笔巨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