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这座中泉馆就是远江高氏,在三河国的支城了,即便高师盛日后从中泉检非违使厅离任,有着数百高氏的徒附和三方众武士在,也能牢牢控制住这座寺城。
天守阁下的馆敷内,人声喧哗,随行的奴婢进进出出,忙碌不停。
高师盛正陪同妻子正在馆敷的后宅内,指挥着家仆,将从骏府城姊小路公馆内带回来的诸多器皿、摆件、山水挂画布置在后宅各处,他岳丈彻夜未归,倒是没想到自家回去女儿和女婿给‘洗劫一空’。
听完北庄盛忠派回来的人报信,说“坊官矢田作十郎聚集僧兵与中泉乡附近的各家豪族数十人,聚集在门前町的居馆内,妄图负隅顽抗,故而命我前来求令。”
高师盛原本正跟国司元纲、青木大膳两人坐在闲堂上叙话,听闻有使幡前来回禀,连忙召其进来问话。
待听其说完后,心中更是微怒“这些个豪族在我上任时,不来拜迎也就罢了,反而聚集在城中,分明是想看我这个检非违使的笑话,若不下狠手严加惩处,等这件事传遍全郡,恐怕我就要颜面扫地,到时候恐怕一个寻常百姓都不会惧我之威,没威严不存,还拿什么来治理郡乡?”
想到此处,高师盛从容不怕地令道“传我军令,喧哗者死!胆敢抗拒骏府法度者,罪上加罪,着令北庄盛忠等人立刻展开围攻,生死勿论!”
这名前来报信的三方众武士,连声应诺,急匆匆行了一礼,转身就出了后院,高师盛冷笑连连,自言自语道“当真奇哉?不知这八名郡内的豪族哪里来的胆量?莫非真当我不敢大开杀戒不成么?”
国司元纲坐在堂上,原本只是抚须无言,这会儿却突然出声叫住那名武士,随手拾起早就写好,放在脚边的判令文,说道“天近暮色,郡中诸多豪族突然召集郎党,聚集在逃犯矢田作十郎家中暗藏,有图谋不轨之嫌,你等可拿此令文来先迫降其等,如果还敢顽抗,再引兵进发也不迟。”
高氏一门精研律令,相比起高师盛这个还是有些意气行事的判官,国司元纲显然更加老於事故,办起事来滴水不漏。持此令前去就是拘捕有聚众作乱之嫌的恶党,而非是肆意侵害治下豪族。
如果不是想作乱的恶党,馆内的豪族自然没有必要惶恐畏惧,就该立刻出门请降;若持兵拘捕,到底意欲何为,就无需再另行议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