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容从袖子里摸出私藏的唯一一块碎银子,放在石桌上,坦荡荡道:“一码归一码。”
闻言,老大夫忽然朗声笑道:“好一个一码归一码。”
说罢,坦然拿起桌上的碎银子,收拾好药箱转身离去。
场上形势转变得太快,赵大叔看得云里雾里的,愣了好半晌,才转身跟上:“齐大夫,我送送你。”
他们一走,院子里就剩下琮容师徒二人。琮一不知什么时候醒的,手一松从琮容背上滑了下来,转身绕到他面前。
琮容看着他,道:“你睡醒了?”
琮一仰着小脸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金灿灿的朝阳映照在澄澈的眸底,似漫天星辰似粼粼波光,如梦如幻。
琮一望着他,像平日里他教育自己那般,苦口婆心道:“银子,省着花。”
琮容一怔,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止血膏的事,当下气得不行,伸手捏住他光滑有弹性的小脸,吓唬他道:“臭小子,学会挤兑师父了是吧?”
琮一特别讨厌别人在他脸上胡乱揉摸,眉眼往下一压,抬脚便往琮容脚面跺去。
琮容眼疾手快,噌得一下将脚往回一收。琮一不肯罢休,咬牙就去踩另一只脚。
琮容又连忙将另一只脚也收了回来,奈何琮一不屈不挠,追着他的两只脚,像捉迷藏似的,绕着石凳左右来回跑。
琮一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虚晃一枪,琮容端坐在石凳上,屁股扭来扭去,差点儿被逼成了陀螺。
起初是因为生气报复,跑着跑着,就变成了欢声笑语,明明连一下都没踩到,琮一却玩得格外开心。
琮容扭累了,长臂一伸直接将琮一揽到了怀里,“停,师父认输,再扭下去,腹部的伤口就该裂了。”
闻言,琮一立刻不动了,乖乖的被琮容抱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