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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狼藉之中,趴着一个人,正是昏迷的琮容。

夫妇二人远远瞧着他身上似乎有不少的伤,连忙快步上前,男人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一口气,“没死。”

女主人道:“先背回去再说。”

说话间,女主人将琮容扶到了男人背上,带着琮一返回了家。

琮容身上有好几处伤,看起来像是不同兵器造成的,伤口都不算浅。男人常上山打猎,有处理伤口的经验,家里也备了一些伤药,他全都给琮容用上了。

等处理好伤口,男人如实向琮一说道:“你师父能不能醒,我也不知道,他受的伤不轻。现下已经很晚了,只能明天一早去找大夫帮他看看。”

琮一点了点头,看起来异常镇定。

男人本就不善言辞,将到嘴边的几句安慰话咽了回去,道:“去睡觉吧,我儿子屋里还能挤一个人。”

琮一摇头道:“我在这里睡。”

男人也不强求,端了碗水给琮一,自己便去睡了。

琮一径自爬上床,小腿一迈,从琮容身上跨了过去,习惯性的睡到了里面。

小孩子的觉说来就来说醒就醒,没有师父陪他玩,琮一很快就睡着了。一晚上,照常醒了两三次,见一旁的琮容沉沉的睡着,百无聊赖之际,两只小手一刻钟也闲不下来,一会儿捏捏师父的俊脸,一会儿缠弄师父的头发,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大兴城雄踞北方,座落在四大仙门世家之首的朔方宗仙府脚下,东南方一条曲江穿城而过,背山面水,占尽天时地利。

自古人间的烟花巷柳之地最是繁华,莺歌燕舞昼夜不歇,达官贵胄往来不绝。大兴城内最大的歌舞坊名为平康坊,其中以北里馆最为出名。

此刻,北里馆最大的厢房内,碧玉年华的少女们如山莺般清脆悦耳的说笑声充斥在整间屋子里,一名年轻男子左拥右抱,享受着帝王般的一条龙服务,好不惬意。

夏夜微风穿过小轩窗徐徐而来,如少女娇嫩的手指轻柔的抚摸在心口,让人浑身的骨头都跟着一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