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花,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许恣平静的目光往茶几上一落,走到沙发边上,伸手捏了捏老妈的肩颈。
晁云长长叹了一口气:“那还差不多,妈跟你说,我和你爸对你没有别的要求,你别把自己逼太紧,像你这样十几岁的年头没剩几年了,你自己……”
“妈。”许恣忽然打断她。
老妈愣了一下,抬起头来:“怎么了?”
“离婚证我看见了。”许恣说。
老妈没说话,视线瞬间摔回桌子上。
她吓得不清,往去十多年很少觉得时间逝去,自己逐渐成为老母亲的女人这个时候忽然顿悟,心叹原来过去了这么多年。
晁云先是习惯性惊慌,想狡辩,想糊弄过去,接着是理所当然和意料之中的坦然,心疼,无奈,种种思绪皆是突然间登峰造极,坠下来也在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大起大落十分疲惫。
客厅没开灯,外面正午刚过,室内的寂静突兀空洞。
老娘刚才要干啥?
我儿子见着离婚证了?
晁云蹭地站起来,转头盯着许恣。
许恣手指收回手心,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方才说出憋了很多年的话,将近十年的时间,对于他来说是心智一天比一天增长的很长一段时间,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想象中的任何情绪,只是平静。
“有一年儿童节,正好比赛入围了那天看见的。”许恣若无其事地说,“你什么东西都扔在保险柜里,瞎子才看不见。”
老妈看起来没想起来是哪年儿童节和哪次比赛,不过儿童节这个词已经让她特别震惊:“你这么早就知道了?”
许恣“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