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两人一起回了章夏的房间, 外面的雨渐渐有了瓢泼之势,似是要用冲刷掉所有的忧愁,还这世间一个清明。
章夏摸了摸腰间的青霜剑:“清茗,我知道此时与你说这些有些不合时宜, 但请你助我, 不管幕后的凶手是谁,我们首先要拥有打败他的实力不是吗?”这几日来,她感觉到内丹的松动, 隐隐有突破之势,但又总差那么一点。
她想起李清茗, 想起金光镜与青霜剑的渊源,若是能潜心修炼一日, 或许半日,就足够自己突破到金丹期后期了。
谁都渴望做一个强者, 尤其是在这等级处处受压制的修道界,章夏作为一个外来客,最是没有安全感, 唯一能让她倚仗的就是实力,所以哪怕是在这种时刻,她还是来了。
李清茗愣了一下,已经从方才的彷徨中清醒过来,她抬眸看去,没露掉章夏眼中的歉意。
“无妨,修炼要紧,我刚好也需要稳固一下内丹,这几日总有松动之象。”她两指并拢,往腰间一点,本命法器便脱身而出,一面巴掌大小、散发着淡淡金光的乌金色铜镜出现在手中。
一旁,章夏腰间的青霜剑似是感应到了一般,隐隐颤动起来,青色灵气瞬间与金色灵气交缠在一起,仿若在空中共舞。
磅礴的灵力自两件法器的交汇处倾斜而出,她们对视一眼,两人直接盘腿而坐,齐齐闭上眼睛,周身的灵力便有了去处,无声无息地引入两人体nei。
百米外,李闲智驻足在院墙下,将章夏房中的情景一览无余,他捏着胡子的手逐渐用力,似乎没了痛觉一般,扯得下巴都扭曲了起来。
所有的猜测都应验,那个女子……那是个女子啊,可那个女子却与女儿心意共通,甚至有了夫妻之实,他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
原来青霜剑与金光镜虽然相辅相成,但也需要一个必要条件和一个不可缺少的契机,那就是持有者要心意相通,再者就是要有夫妻之实,两件法器之间的联系才会被唤醒。
李闲智闭上眼睛,想起多年前那一幕,他以为自己是动了心的,所以才和那个女人结了契,所以才将青霜剑炼为本命法器。
可是当两人真正在一起后,两件法器却迟迟没有被唤醒,那时的他不免心慌,心慌的厉害了就变成了心虚,终究是宗门最大,一个女人哪能在他心底占据最重要的位置呢。
可那个绝情绝意的女人在生下女儿后,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生生将青霜剑从他身上剥离出来,且将自己献祭,把两件法器都留给了他们的女儿。
他失去了快速提高修为的这条路,也失去了永远拥有两件法器的机会,更失去了自己的妻,失去了那个狠心的女人。
房内一片安宁,院外的人则努力压制着身体里的暴虐,没有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罢了,成全她吧,成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