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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手指将书一扣,光影从指骨滑到侧脸,一双眼睛狭长锋锐,敛着令人看一眼都心生畏惧的光。

曦太子没睡着,一直在想事。

怎么苟下去,是个问题,别说未来了,就说眼下,他绷的住,解狗绷得住,一路护送的西戎大将鲜于丰绝对绷不住,一定会干坏事。

两国邦交,不提之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恩怨纠葛,就说这一回,曦太子在西戎国被找到,大将军鲜于丰亲自护送,摄政王出边境来接。

解平芜急急带人过来,理由充足,朝廷形势不好,赵朔帝随时能过去,担心自家太子嘛,说的过去,可不管怎么说的出去,你到底出了边境线,到了别人西戎的地盘,会不会也顺便干了点坏事?官方文书是官方文书,你解狗这事做的不地道。鲜于丰肯定觉得解平芜夹带了私货,又不爽自己被看轻,迎这么远,是不信任老子么?觉得本将军会害你家太子?要害我为什么不早点害,非要等到现在,都到你家门口了,当着你面前?我像个傻子么?

已经被人这么怀疑,不搞点事,是不是说不过去?是不是显得自己很怂?是不是好像在怕别人家摄政王似的?他堂堂大将军,不要面子的吗?

现在一行人已经到达两国边境,明天就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前有狼,后有虎,曦太子表示十分忧伤,一直绷着心神留意,一个不经意,看到窗外人影,腾的蹦了起来。

他来了他来了,辣个鲜于丰带着假笑来了!生活终于要对我这只小猪下卤水了吗!

觉是睡不成了,曦太子被迫接——不,迎客。

鲜于丰干光一盏香茶只用了三秒,紧接着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贵国摄政王,当真好难约。”

曦太子:……

你真他妈好会说话!解平芜不但难约,还难见好吗!他这个太子都没近距离见过正脸!

不对,等等,这话什么意思?鲜于丰是瞧不起他这个太子吗?摄政王难约难见,曦太子就容易?而且这话说的,要别人怎么答,才有显的机智有气场?说是没错,就是暴露自己有过相同经历,送上脸叫别人踩,说不是,那你请一个看看啊,鲜于丰真要这么要求,他能请得来解平芜吗!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曦太子狠瞪鲜于丰,阴险!太阴险了!

他眯了眼,干脆端茶:“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