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害怕,”姜翼柯拿着湿透的面巾纸, 还在使劲擦着眼眶,嘟嘟囔囔地小声哭着, “我想回家。”
姜一柯坐在墙边,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投下扇形的浅淡阴影。
“我也想回家,我想我母亲和父皇了,谁带我回去?”
他用指尖拨弄着自己的玄色长袍,指腹轻轻地滑过表面。
绸布质地柔软细腻,而面上的繁复纹样则是用云锦金丝,一针一线绣制而成。
姜翼柯不再说话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 那些经年累月的伤疤还是放着就好。
不然一碰就是刺骨钝疼,一揭便是鲜血淋漓。
“但你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姜一柯托着下颌,思索到, “这样僵持下去, 对那边都不好。”
姜翼柯将手中的面巾纸揉成一团,又抽了一张新的。他鼻尖红红的,转头望向那人:“那你说, 我们该怎么办?”
“……我不太擅长做决策,”姜一柯头疼似的抚上额头,低声道,“但我可以试试。”
姜翼柯将身子往他那边挪了挪,眼睛亮晶晶的:“你那么厉害,我都听你的。”
盲目信任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小子。
特别是在某些情况下,无论是对陌生人还是对熟悉人的无条件信任,都很有可能让你直接葬命。
姜一柯很想善意地警告他一下,不过不是现在罢了。现在这种两人捆绑的情况下,他还需要原主的支持。
“明天上学的时候,想方法避开楚年,然后离开学校,”姜一柯道,“逃学也好,装病也行,看你自由发挥。”